外传十七 囍
白泽馆变成了婚礼现场。
挂着红灯笼,贴着囍字,点燃红蜡烛,处处都充满着喜庆之气。
见证他们成为新人的是西门月轮、西门白夜还有翠姬和翠姬的朋友九婴等等。
白暮认识的人不是很多,妖怪也是。
但他会给信任的妖怪留下小纸人。比如:小黑。他们约好在打一场,如果白暮找到那种碎片的话,小黑就一定会出现。
白暮只请了几个妖怪过来参加他的婚礼,和他打过一架的朱雀一家也准时出现在白泽馆。
这杯喜酒,是白暮请他们喝的。
“这杯交杯酒,是守护一生的证明,不仅仅是形式上的手臂扣环,还有一点——喜酒很贵,得用一辈子去付钱。当然,她也是。”
“所以,谁喝谁吃亏……”
白暮和外面的人喝到头大的时候就说了上面那两段的话。这些酒友们也没把这句话当成玩笑话一笑置之,他们同情起白暮的同时,也在思考着这句话背后的重量。
酒过三巡,现在是八婴(八个婴的头),他看着周围,人很少,但来的都是贵客——西方的白虎,南方的朱雀。
“虽然我只是来蹭酒喝的,但是我想交你这个朋友。”
不是他自大,八婴的年龄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大。
“那,认识一下。我叫白暮。”白暮也显得有些拘谨,眼前的这位妖怪可是老前辈了,他的年龄说不定比这里的妖怪加起来还要大。
“我叫婴婴婴婴婴婴婴婴。”
这句话像是像是话题终结者才会说的奇怪发言,喝着酒的大伙都愣了愣,尴尬之中又不敢笑。
“呃……很高兴认识你。”
白暮是知道的,不可以嘲笑别人的名字。但他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他这一笑,让整个婚礼现场都充满着欢乐的空气,就连翠姬甚至是和八婴一体的那些婴婴怪也笑了出来,后者最不厚道,就他们笑得最凶。
“有空打一架吧。”八婴像是生气了,嘟着嘴懊恼地说:“等我睡醒。”
“睡醒?”
八婴说了关于他们的事情——九婴必须定期回到出生地休眠,那是他们种族特性。他们的出生地就在现在的旧教堂一带。在以前,土地神还是白胡子老爷爷的时候,他们就是在那里出生的。随着土地神的消亡与重生,现任的土地神是翠姬,但那里已经不是翠姬的地界了。
物是人非,山长水阔。
人类总说你若经历的岁月足够久远,这一切便都能放下了。什么七情六欲,什么故土情怀,什么恨与狂,都付之一笑间。
但妖怪不是,在他们看来说这种话的人不过是短命的家伙站在长寿种族的立场来说了一句漂亮话罢了。
在妖怪看来,大家都是生灵不该无情无义,大道无情,斩情绝欲啥的都是人类在乱说。他们一直都有放不下的东西,纵使经历岁月洗礼,一颗心已然沧桑,昔日所在意的、重视的,也依旧珍藏在内心里不起眼的角落。
八婴他们见过太多的分分离离,那重要的一切都已然灰飞烟灭也见过不少。就算如此,他还是有珍重之物。
对故土的思念难以割舍,他们在这里出生,这里就一直是他们的家。
趁着翠姬喝醉,八婴神色凝重地对白暮说:“我希望在我们沉睡的时候,你能替我照顾好翠姬大人。”
他望着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翠姬说道:“我现在就剩下一个家人了。”
“嗯,我会的。”白暮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说起来,你们到底活了多久啊?”朱雀南宫新阳说道:“我以前路过这里的时候,听那个土地神老爷爷说起过你们,你们好像很喜欢拔他的胡子。”
“嗯,谁还没年轻调皮的时候呢?”他笑得很开心。
西门月轮也醉了,他一直在嘟囔:“如果白暮有儿子,我们的儿子打起来的话,一定是我儿子赢!”
啧啧啧,这旗插的……
“那到不一定。”白暮理直气壮地反驳,“我儿子一定会赢!”
西门白夜:“男人啊,不管多少岁都还是小孩子一个。”
朱雀夫妻异口同声地说:“谁说不是!”
西门月轮:“等我儿子学艺有成!一定会来白泽馆踢馆!”
白暮:“哼!我们等着!”
……
洞房花烛夜。
白暮玉面俊颜,超凡脱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