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程总却明显地黑下了脸。霍芸萱说话不好听就算了，她言语之中还牵扯上FY，一脸瞧不起的样子，让人火大，要不是给霍轻盈面子，他一定会质问霍芸萱有什么资格说FY。

这时，霍芸萱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言语的过失，一脸笑意盈盈地对霍轻盈道，“只不过，FY的人才真的是一波一波的出呀，不像我们盛环这边，标准高，人才也就那么屈指可数的几个。”霍芸萱说完，还笑着看了程总一眼，表现出一脸无奈的样子。

程总闻言，嘴角勾起一个不屑的笑容，他在设计界摸爬滚打的时候，霍芸萱恐怕还没出生呢，现在竟然敢在这里评头论足，简直是不知好歹。

霍轻盈听霍芸萱的话越听越刺耳，脸也跟着冷了下来，忍不住问道，“姐姐的意思是FY入不了你的眼了？”

“哪能啊。”一旁的程雪终于发了话，看了一眼程总，又看了一眼霍轻盈，缓缓道，“芸萱的意思是，你呆在那里就很合适呀，至少还能当个人才。”

程雪这一句，表面上是在替霍芸萱开脱，其实坐实了霍芸萱瞧不起FY的事实，心里得意极了。霍芸萱这次，算是实实在在的和FY结下梁子了。

而霍芸萱本人，却对这些全然不知，还以为程雪在给自己说话，脸上的气焰更嚣张了几分。

“小盈呀，想进盛环这样的大公司，你就拿着那几张被人穿烂了的款式，再在底层摸爬滚打几年吧。”霍芸萱脸上带着一个白莲花般的笑容，偏偏话语却是刻薄的。

“对呀，在FY算得上个人物，出了门可什么都不是呢。”程雪和霍芸萱对视一眼，捂着嘴，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霍轻盈坐在椅子上，腿边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她感觉自己的血压飙升起来。

她并非对霍芸萱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言辞生气，而是生气霍芸萱竟然那样说FY，那样轻视对她有知遇之恩的程总。

从第一次抄袭风波，被迫离开了设计圈，到得到程总赏识把她接进FY，再到程总一次又一次救她于水深火热，FY都是她背后的支柱，霍芸萱竟然敢那样说。

霍轻盈深吸了一口气，刚要开口和霍芸萱理论，便见程总抢先一步从沙发靠背上坐直了起来，淡淡道，“我们FY虽然是小公司，但是在国际的设计品牌榜上还是有一席之地的，可是最近盛环的人气却一跌再跌，据我所知，‘城爱’这个品牌的品质给盛环减了不少分呢。”

霍芸萱闻言，微微一怔，脸上浮现出羞恼，她没想到，程总一开口就精准无误地打击到她的痛处。

最近“城爱”的销售量不好，各个部门的运行成本不减，想要保持公司的正常运营，只能靠压低服装品质来缩减成本，因此形成了恶性循环，盛环的口碑确实因为城爱一落千丈。

本来是想来羞辱霍轻盈，不不想被程总戳中痛处，霍芸萱的牙紧紧地咬了起来，发出“咯吱”的声响，但是霍芸萱想到得罪程总对自己日后不利，便攥紧了手尽量平息自己的怒气。

不想程总脸上却挂起了一个淡淡的有礼貌的笑，对霍芸萱道：“你是轻盈的姐姐，我不方便多说你，但作为过来人，我还是忍不住劝你一句，好好学学什么是教养，有些蝼蚁生在高山上，和树顶齐高，就以为那是它自己的本事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你说谁可笑？”霍芸萱听完程总的话，心里的怒气终于憋不住了，拳头一把捶在桌子上，力道之大，让杯里的咖啡都飞溅出来。

程总本来有意教养一下霍芸萱，看她这样冥顽不灵，干脆放弃，端起杯子里剩下的咖啡，静静地喝起来。

霍芸萱见程总根本无视了她，心里的怒气更甚，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张嘴又要说话，却被霍轻盈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