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林嘉下了山,山下全是白色,白色是丧葬的颜色,昨日太子亡按规矩大安每家每户都有那么一点儿白。
岑冬儿躺在床上靠着一股仇恨吊着命,简书没日没夜的陪在岑冬儿身边,岑冬儿睡着之后简书才会默默抹泪,宫外都在传高明晏的死是魔教教主所为,只有简书和岑冬儿知道这件事与魔教教主一点关系都没有。
东宫太子位,没有人想到高明晏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咽了气。
高炆因着这件事伤了身子,好在是节假日不用向天下告假,高炆隐约猜到是谁,却没办法做主,即使是天下之主手中没有实权也什么都不是了。高炆深深的叹了口气,终究是报应来了。
岑冬儿睁开眼,左右看看周围的环境,典雅且奢侈的屋中摆设,这是她的安荣宫,住了二十年她永远不会忘,曾经无数个冬夏也不会忘!
岑冬儿慢慢的直起身子,趴在床沿浅睡的简书瞬间站起来见着岑冬儿要下床,两只手将人按回去说:“母妃,您身体不适还是好好休息才行!”
“本宫在这么睡下去命都快没了,你以为她能见着我们好?”岑冬儿执意要坐起来,简书没法将枕头竖放着让岑冬儿靠着。
“她何妻从来都是个狠人,绝不会让我们好过的!”岑冬儿一直都知道,但是假装不知道,何妻的皇后位置是怎么来的?当年的正妃是我,她一个侧妃做了什么使得陛下越过我的正妃位直接封后的?岑冬儿都知道,只是害怕死亡害怕当时小小的明晏突然死亡!
岑冬儿默默地流着泪,真的是太明目张胆却又将所有的规矩化成烟灰!岑冬儿被何妻压了二十几年,如今岑冬儿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了,毫无生的希望大不如同归于尽!
“书儿,听我说,你出宫一趟,穿着朴素一点,就守在街市告示那儿,总会遇见一个不同寻常的人,她的耳朵上会带着一对红玉珠,到时候你把她请到宫中来,请到我这儿来!”岑冬儿说完忽然自己勾起嘴角在那呵呵笑着。
“你为什么要到这告示栏来?想要被抓住吗?”街市上,萧东几步走到甄林嘉的前面轻声说顺便也将甄林嘉的前路挡着。
“没事的,我带着面纱!你也带上吧,不容易被人发现!”甄林嘉扯扯自己脸上的面纱说完又从袖袋中拿出一张红色的递给萧东。
“不带,不带!我一个大男人带这种颜色……”有的人嘴上说着身体其实还是挺诚实的。
简书穿着灰白色的丧服在告示栏下站了许久,此时两脚发麻她还是不愿意离去,这告示栏上只有一张通缉令,写的是魔教教主的,悬赏是三颗金饼子!
甄林嘉远远的看到自己的画像,走过来看了几眼小声对萧东说:“看不出来吧,我现在这么值钱!”
萧东拉着甄林嘉的衣服往后扯,这要是被人发现还得了?况且旁边还有个看起来应当是官家女子的人,萧东就更害怕了,任凭你有双可以展翅该非的翅膀,可是在囚笼之中能飞到哪儿去?
简书转过头,眼前一男一女,脸上蒙着面纱看不清楚他们长得是何模样,男子的动作想要离开,女子的动作想要在停留一会儿。今天来告示栏闲逛的人不是没有,可是没有一人比他们停留的时间要长。
简书继续观察两人,隐隐约约间可以看到女子耳朵上带着一对红色的珠子,但是简书从来没有见过红玉珠长什么样,秉承着宁可错杀一万不能放走一人的态度使得她说话了。
简书先是对着两人盈盈行了一礼,起身后说:“两位大侠可是认得这画像上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