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昭并没有晕过去,只是这疼痛的程度已经完全超过她的忍受程度,因此完全没办法关注自己和外界,大概疼得毫无知觉就是她现在这副模样。
乔昭并不喜欢将疼痛用语气词表达出来的人,此时也不过偶尔才蹦出几个因着疼痛忍不住从嘴里吐出来的痛呼出声。
林暗望着床上躺着的人儿,心疼得恨不得自己上,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莫终悼端着一盆干净的热水走进来就看到林暗不知所措的背影,大喊:“愣着干什么?帮忙熬些热水。”
艾草在睡梦中翻了一个身,隐隐约约听到门板破碎的声音,又翻了一个身,实在是睡不着,便睁开眼睛,忽然想起乔昭在前不久收到的一个小纸条,因为今日一月一,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艾草便放松了警惕。
艾草几乎是被自己的想法给惊醒过来,赶紧穿上衣服随意用一根发带将自己的头发束缚在背后,打开门,不由得惊呼出声,大喊:“这门谁弄的?”
这院子的门已经完全呈现出一副支离破碎的模样,艾草匆匆走过去查看,回头看见乔昭与林暗的房间门也完全呈现出一副支离破碎的状态,艾草赶紧从地上站起来往那间赶过去,没想到一阵清脆的啪声将他的注意力引过去,借着月光,艾草可以看到地上黑黑的液体,却不能够看出那是什么,因此低头伸出左手在黑色的液体轻轻抹了一下,然后抬起手在鼻尖闻闻。
“是血?”艾草迷糊的神经一下子被血的味道完全撸直,她从地上站起来,快速的跑进大屋,喊,“老爷夫人?!”
艾草的回应没有得到回答,转身又看见有个女人,艾草觉得自己应该见过这个人,因此没有多大的敌意,而是说:“你是教主派来的对吧?”
池彤点点头,今夜她本不打算来,但是近日的确出了事,作为教主身边的得力助手,池彤还是来了,眼前的人是林夫人的贴身女婢,池彤认识,没想到对方也认识自己,那么一切都简单了。
池彤露出笑容对着艾草说:“林夫人小产了,此时正在这间院子出门右转第十三间莫大夫的院子里,你不用担心,我刚听见莫大夫说此次小产不会危及林夫人的性命。”
池彤还准备说下一句来着,没想到艾草连一句道谢的话都还没有说,直接将自己从她面前推开,多门而出。池彤转身看这这间院子支离破碎的门口,露出微笑,如果场景身份互换,池彤知道自己会比艾草还要冲动。
甄林嘉在一月一日这一个夜晚睡了一个好觉,因着二日甄林嘉要参加最后一场武林大会,因此池彤得了消息并不打算打扰她,回了林宅自行去自己房间睡觉了。
甄林嘉自第二日醒过来,望着天花板,从窗外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心情极好,无论怎样,在这样一个日子里,甄林俭会输给自己,甄林嘉觉得这事想想就会觉得兴奋。
甄林嘉从未赢过甄林俭,但是每一次甄林俭主动认输总会使得她开心。甄林嘉此时正穿上每次出现在擂台上的那件衣服,深绿色的面纱就在身后的椅子上挂着。
林桃端着铜盆轻轻将门打开,见着甄林嘉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便加快手上的动作。
甄林嘉此时正用着木梳一下一下的梳着自己的一头青丝,转过头看着林桃说:“林桃,过来帮我梳一个利落的发髻。”
林桃赶紧将手上的动作停下,走到甄林嘉身后,两下就将甄林嘉一头长发梳成一个利落的马尾。甄林嘉感觉到林桃的手离开自己的头,透过铜镜左右看看自己的模样,微笑着说:“你的手真的好巧啊,除了舞刀弄枪还能绣花妆头。”
林桃两只手正绞着铜盆里白净的帕子,听着甄林嘉这么一说,手上的动作忽然愣住,脸颊绯红,不好意思的语气开口说:“属下也是熟能生巧的,教主您如果有心学习肯定胜过属下的。”
甄林嘉站起身接过林桃递过来的热帕子笑着说:“你这是安慰我对吧?绝对是在安慰我。”、
午时将到,仍旧是燕羽上台主持,台下坐满了人,这些人都是秾娇的顾客,燕羽望着下面的客人,脸上永远是一副开心的额模样,两只手张开,等着人潮下去,才开口说:“今天是一个重要的日子,在下也就不卖关子了,剩下的两位大家都很熟悉,因此直接进入主题。”
甄林嘉仔细检查头上的面纱是否系好,因此才比早一步上台的甄林俭晚了些,甄林嘉站上台,人群忽然出现骚动,甄林俭也听到了,两人同时将自己的目光放到人声最为激烈的地方,两人都发现一个熟悉的人。
杜卜生迎着甄林嘉甄林俭的目光,双眼微微眯着,左手食指放在双唇之间,一丝难以读出的微笑从嘴角开始荡漾。
甄林嘉的双瞳收缩一下,马上又恢复了原状,他绝对认出我了!
甄林俭此时心中的想到的与甄林嘉的相差无二,两人对视,紧接着甄林俭出口说:“门主,请多多指教!”
画面转到大安宫,高炆躺在床上,外界的一切都是高小春在耳边说的,无论高炆问还是没问,高小春一直坚持的告诉高炆这些消息,即使高炆扬言要威胁他的性命,高小春仍旧坚持。
这一日,高炆第一次向高小春问话,高小春心中一高兴屁颠屁颠的大殿门口跑到高炆的卧床说:“陛下,奴才隔得远了些,没听清您的问话!”
高炆面对着墙,并不责怪高小春,接着自己开口说:“武林大会结束了吗?”
高小春也是个消息广泛的人,赶紧跪坐在床边用着细柔的声音说:“禀陛下,这武林大会还剩下最后一场,看日子应该就是今天了!”
高炆微微动了动头,并未在说话。高小春仍旧担心,像往常一样试探的问:“陛下,要不老奴去请吴太医来……”
“不必了!”高炆无情的将高小春的话打断,伸手将身下的被子往上捞,紧接着将头也盖在被子里。
荣三秋坐在宫中,双眼泛着淡淡的红丝,伸手接过茗安递过来的药碗,轻声说:“没人看见吧?”
茗安摇摇头,这碗药是在东宫后殿正殿的小厨房熬制的,小厨房只有茗安才会使用,因此茗安回答得又快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