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林嘉见着高明雪睁开眼,接着又迅速的将眼睛闭上,甄林嘉搞不明白高明雪究竟在想些什么,心中明白高明雪为什么要这么做,逃避往往是一个人不能够解决一件重要的事的时候才会选择的方式。甄林嘉明白这个道理却从来不会选择这个方式,犯生教的所有人如果遇到不能够解决的事同样会选择迎难而上,这便是犯生,一群喜欢用自己的头往墙上撞的人,有因着一个简单的选择死去的,也有因着这个简单的选择生不如死,也有因着这个选择幸福的过了最后一段日子。这就是犯生,甄林嘉很讨厌喜欢躲避责任的人。
甄林嘉从桌子旁拖了一根凳子到床边,高明雪佯装着熟睡翻了个身,将背对着甄林嘉,甄林嘉坐在椅子上,池彤倒了水将杯子递给甄林嘉,甄林嘉喝了一下口望着躺在床上的高明雪说:“别睡了,刚刚我进门的时候你还看了我一眼,现在装睡岂不是太假了些?”
高明雪身子没有动,一双眼睛睁得混圆,她望着墙面的斑点,甄林嘉此番话在高明雪的耳中格外的刺耳,高明雪忽然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将一切外界的声音都隔绝在外面,但眼前这个人总喜欢逼人面对现实,即使这个人是出于好心,也让高明雪的心中显得恐惧不已。人选择逃避只是因为心中总不会相信自己会度过这段十分难熬的日子。
甄林嘉见着高明雪没有动静,直接站起身将高明雪身上的被子掀开,说:“你并不想睡觉,你头上的发丝都还没有干,如果是往常高明雪肯定会等着发丝干了后才会躺下睡觉,这个常识你肯定知道,所有高明雪你能否不要逃避?起来与我好好面对这一切好吗?难道我还会带着手下的人把你杀了?”
高明雪从床上坐起来,望着甄林嘉说:“窗外面传来的声音你听见了吗?魔教会屠尽天下人,你听听他们讨论的声音,多么的响亮,你要屠尽天下人人!”
甄林嘉其实也听见了窗户外面的人说的话,只是她不想去在意,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亲耳听见高明雪讲这话说出来,甄林嘉心中烦闷,但这点儿烦闷怎么可能把甄林嘉早做好的决定扰乱,甄林嘉避过高明雪的话题说:“一码归一码,甄林俭呢?”
高明雪没想到自己说的话丝毫没有引起甄林嘉的注视,眼前这个人如果真的想要屠尽天下人怕只是个被某些不嫌事大的局外人添油加醋编出来的谎话,高明雪本就不相信的,这个时候她也不相信,只是她想避开甄林俭的话题,无论此时的甄林俭到底是生是死,高明雪都想避开,就像小时候她亲耳听着的事实却选择逃避了十年之久,高明雪一直在逃避。高明雪自己也深深的知道自己这一个缺点,但她害怕改变。
甄林嘉看见高明雪的的左手死死的握在一起,,不长的指甲似乎也死死的插进了肉里,甄林嘉站起身,她的这个动作惹得身下的影子发出刺拉拉的声响,甄林嘉没有去在意,而是开口说:“高明雪你能不能不要遇见事情就选择退缩,你从退缩这个词与行为中得到了什么?”
高明雪忽然转过身望着甄林嘉,大喊:“我得到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得到,我只不是通过退缩将自己本该早就面对的事往后面延迟了几天罢了,我能够从中得到什么,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变!”
甄林嘉有些不适应高明雪这突如起来的变化,甄林嘉花了好一段时间才回过神,高明雪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床上下来的,此时正站在窗前,望着窗下面的人,淡淡的说:“甄林俭不知道为什么从相思湖跳下去了,剩下的事我不知道,那湖就像是有魔力一般,明明林俭都沉下去了,无论我怎么努力都在水面上漂浮着。”
“奇怪?这世间的奇怪的东西多了去了。”甄林嘉顺口接了一句话,“不过林俭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高明雪摇摇头,这个事也是他最担心的事情,她没有办法做出任何的解释,只好选择沉默。时间在一点点的过去,甄林嘉望着高明雪的背影,对身后的池彤说:“派个人来日夜不停的看着高明雪。”
甄林嘉说完之后直接离开房间,牧宗在屋子外面等着,见着甄林嘉从客栈走出来,立刻上前行礼说:“教主,宅子已经租好了,就在相思湖旁边。”
天空开始下雨,先是小小的淅淅沥沥的雨滴,接着是密密麻麻的雨滴,紧接着就是黄豆般大小的雨滴,甄林嘉抬头望着天空,忽然间将手伸出来接着落下来的雨滴,甄林嘉忽然感觉到惆怅,这种令人难以抑制的悲伤的惆怅,甄林嘉通过努力还是在一个人的时候默默的留下了眼泪,有的时候有的事,熟悉就会触动敏感的泪腺,甄林嘉很少哭泣,但哭泣却是释放压力的最好方式,哭泣之后再一次站起来,这便是甄林嘉释放压力的方式。
甄林俭跟着来到乔昭的房间,乔昭看起来似乎对这个地方很熟悉,甄林俭不方便问,但心中好奇,眼看着夜色慢慢降了下来,甄林俭决定将这个问题留到明天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