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下这么大的雨,你不回去还在这路中央作甚。”一个大娘穿着岁不得衣裳出现在高明雪面前,她手里拿着把伞,头上也打着一把,大娘顺手将自己打着的一把塞进了高明雪的手中。
高明雪没有感觉,双眼因着呆滞发憷,她手指一点动作都没有,大娘递过来的伞高明雪只握了几息,这把油纸伞便跌落在地上,且还在地上抖了三下。落雷下来,正巧落在那把油纸伞上,瞬间油纸上起火,这不小的雨却没将这火扑灭,最后油纸伞烧成灰烬,被雨水形成的水流冲散。
相思湖浓雾不散,高明雪不知道怎的直直的走到相思湖,她没有停下脚步,两只手僵硬的攀上栏杆,接着坠入相思湖,高明雪被冰冷的湖水唤回理智。高明雪在湖中扑腾几下,小时候她学过如何凫水,在湖水中稳定身子倒不是难事。高明雪在湖中游了几下,双脚无意间触碰到湖底,心中惊讶,接着便尝试着站起来。
相思湖消失了,因为这浓浓的雾,身在湖中心的高明雪不知道,不过她也看不见任何的物体,如烟的只有浓浓的白雾。高明雪漫无目的在湖中走着,渴望离开这个地方。她走着走着忽然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触碰着自己的背,她胆战心惊的转过身,入眼的是甄林俭的面庞。
高明雪形容不出来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心情,只知道笑容攀上脸就没有停过,喜极而泣可以形容她现在这副模样。高明雪愣了半晌才想着去看看甄林俭是否还活着,便伸手去触甄林俭的鼻息。
甄林俭觉得自己的鼻尖痒痒的,有了细微的直觉,人便醒了,他睁开眼望着眼前的人。高明雪没想着甄林俭这么快就醒了,望着甄林俭的双眼微微有些发愣,最后露出尴尬的笑容说:“你醒啦!”
甄林俭没有说话,大脑却一直有声音在响,正常的,变态的,动物的,神仙的,还是魔鬼的等等的,甄林俭觉得自己的大脑在这一刻会被这些声音吵爆了,但现实是他冷着一张脸不急不缓的站起来,他望着高明雪,问:“你来这儿做什么?”
高明雪语塞,因为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只好笑,答案没有的时候她就喜欢用笑容忽悠过去。
甄林俭没再问,伸手在空中比划几下,浓雾消失,相思湖露出本来的面目,湖中心不知道从哪儿飘来一面焦尾制成的琴,随着湖面的波纹左右来去,甄林俭上身**着,他往琴的方向去。
“林俭!”甄林俭耳边忽然响起了母亲覃嘉琪的声音,甄林俭抱着琴侧着耳朵听着,“林俭,你的武器呢你得自己去寻找哦,父亲母亲这儿都没有适合你的武器,所以一定要活着。”
甄林俭将手中的琴左右来来回回的看着,在琴尾摸着两个字,他轻轻拂去字上的水迹,念着:“焦尾?用名琴做名,也只得是了。”
高明雪在甄林俭身后愣愣地看着这一幕,他手中拿着的琴令高明雪感到十分的眼熟。高明雪匆匆跑到甄林俭身边将他手中的琴细细触碰,当她的手指轻轻滑过琴弦时,低沉的琴音便随着高明雪这动作出现,这琴音也使得相思湖的湖面泛起了阵阵的涟漪。为什么在这儿?高明雪愣愣地望着眼前这张琴问着自己。这琴不是在牡丹宫中吗?即使自己离开皇宫了,曦裳曦月一定也会好好的看着这张琴的。
高明雪望着甄林俭,无意识的摇摇头后退一步,接着被湖底的石头绊倒跌落在湖中,水漫过了她的耳朵,高明雪没有在意,而是愣愣的看着甄林俭,最后想起小时候自己曾经不小心在琴尾留下了波纹的划痕。高明雪抓住这最后的救命稻草,从水里站起来,战战巍巍走到甄林俭面前。
甄林俭不明白高明雪这番不正常的行为为何,更何况现在的他大脑杂音四起,高明雪的行为便不怎么在意了。高明雪低头弯腰看着琴尾,波纹痕迹很明显,以及琴尾关着的琴穗子,那琴穗子是高明雪自己亲生做的。
“你……我……”高明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愣愣地望着眼前的人,琴高明雪估计要不回来了,这琴本来也不是自己的,是父皇从外间带回来的,高明雪失落的转过头,双肩微微抖动,竟是哭起来。
甄林俭大脑的声音忽然间消失,他总算可以细细地研究手中的琴了,甄林俭不会弹琴,却不知为什么大脑中的琴谱千千万万,仿佛自己的手搭在琴弦上,下一刻就知道该弹些什么的好,甄林俭自己也感到十分的惊讶。
两人一个因为获得而开心,一个因为失去而难过,两人谁都没有顾着谁,这相思湖中留下的只有相思,没有相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