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没想到韩远衡竟然敢开口打断她的话,顿时绷不住脸上的笑容了。
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更显凌厉。
“远衡哥哥年幼时候常常入宫陪伴太后,对于他的性情,太后比旁人更要清楚几分,”叶安然微笑着打破了这诡异尴尬的气氛,轻声说道,“太后,远衡哥哥并非有意冒犯,他只是太过伤心……”
被亲近人的误解,自然会伤心。
人一旦伤心总是会出口伤人。
太后用力的攥着自己的双手,尖锐锋利的指甲嵌入了掌心都浑然不知,眼前的这个小丫头分明就是在替韩远衡辩解!
满腔怒火无法宣泄,太后的脸色也是越发的难看了!
“远衡小时候的确是个可爱的,从前也时常入宫来探望哀家……可是这人啊,总是会变得,不管是相貌还是性情随着时间的流逝都会发生巨大的改变。”太后暗暗垂眸遮住了眼底的讥讽,平缓的语气中夹杂了些许的嘲讽,“先帝还在的时候,常常说哀家单纯,可哀家若是真的单纯,又怎么能安安稳稳的坐在太后的这个位置上呢?”
太后以自己为比喻暗暗的讽刺叶安然的辩解。
后者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待到刁嬷嬷上了热茶,叶安然略微勾唇,轻声说道,“皇宫本就与旁的地方不同,太后之所以能够成为太后,那是因为圣上是您的儿子,不是吗?”
“县主这话未免有些放肆了!”正在斟茶的刁嬷嬷听到她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笑意瞬间荡然无存,“县主不该用这种态度与太后说话!”
“嬷嬷不必生气,”叶安然浅浅一笑,眸光里迅速的闪过一抹凌厉,“安然只是实话实说,太后难道不是这样以为的吗?还是太后认为不管自己的哪个儿子登上帝位,自己都能安稳的坐在太后的位置上吗?”
砰——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太后用力的甩掉了手中的茶盏,清脆的响声让人不寒而栗!
“放肆!哀家这慈宁宫什么时候成为了可以让你放肆的地方?”太后已然绷不住脸上的表情了!
她倒是没想到叶安然竟然敢在自己的面前这般的放肆?
到底是谁给她的勇气?
“太后息怒,”刁嬷嬷立刻走到了太后的身侧,从怀里拿出了一枚药丸递到了她的唇边,服侍着太后喝了下去。
“思云县主,您不敢在太后的面前如此的放肆,更不该在慈宁宫大放厥词!”刁嬷嬷转身看向叶安然,表情凌厉的说道,“如今太后身体不适,县主若是没有旁的事情,还请远走不送!”
“其实安然真心地不明白太后缘何要生气?”叶安然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安然说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太后,安然原本没想要和您成为敌人,可是您为什么要和柳如雪沆瀣一气呢?您明明知道在我的心里,我的家人有多重要,可是您终究还是动手了,不是吗?”
太后的面色越发的怪异了,她拧起了眉头,眼神凌冽的说道,“哀家不明白您的意思。”
“好,”叶安然轻轻点头,“您现在不明白没关系,等将来您会明白的!只是太后您不要忘了,如今的我虽然是叶安然,可曾经的是我,是清欢。”
清欢?
乍然听到这个名字的太后瞳孔瞬间紧缩,整个人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她抬起了右手,颤颤巍巍的指向叶安然的鼻尖,“你是清欢?不!不可能!从前的清欢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