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容源着急的爬到了他的身边,用力的拽住了皇帝的衣角,捶胸顿足痛心疾首的吼道,“我知道圣上不愿意惩治思云县主,可如今整个慈宁宫的人都能证明太后的死与她脱不了干系,难不成圣上要对犯了罪行的思云县主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放纵不管吗?”
“放肆!”顺平立刻上前一步大声的斥责道,“宝亲王,你怎么能用这种语气同圣上说话?太后薨逝,举国悲痛,宝亲王应该去慈宁宫好好地为太后守灵才是!”
“你又算是什么东西?轮得到你这般同我说话?”容源动作缓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一脚踹开了挡在身前的顺平,眼神越发的凌冽,“圣上,太后的死,请你务必要给本王一个交代,否则不要怪本王不念及你我之间的兄弟情分!”
与方才的痛哭流涕不同的是,彼时的容源脸上并无半分的表情。
看着他的背影,容正暗暗垂眸,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圣上?”看着他愁眉苦脸的样子,顺平立刻上前一步恭敬地问道,“要不要派人请县主入宫?”
太后乍然离世,虽然刁嬷嬷已经投案自杀,可在她咬舌自尽之前留下了遗书,将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叶安然。
所以如今摆在眼前的是个死局,容正也不知道要如何破了这样的死局。
“不必了,宫中不是个安全的地方。”容正看着他诚恳的表情,轻轻地摆手,“如今竟然有人堂而皇之的在宫中杀人了,朕如今才发觉自己的根基还是浅了些,朕做梦都没想到刁嬷嬷竟然会是右相的人。”
“刁嬷嬷从前是伺候在右相夫人郭氏身边的一等丫鬟,后来她改名换姓这才顺利的入了皇宫……这两日,老奴已经在暗中盘点各个宫里的嬷嬷丫鬟了,老奴这一次一定要将藏在宫中多年的眼线全部都清除干净!”
“嗯,你做的对!”容正看着他,眼底满是感激,“顺平啊,若是朕的身边没了你,怕是寸步难行……这些年来,陪在朕身边最多的人就是你了。”
“圣上言重了,能够伺候圣上是老奴的荣幸……何况,老奴曾经生出过想要害您的心思,如今老奴自然该好好地伺候您。”
“罢了……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容正从他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半分的异常,只好点了点头说道,“你随朕去一趟慈宁宫吧,再怎么说,太后与朕也是母子,如今她乍然薨逝,朕不管怎么样,都该去瞧瞧。”
“好……”
顺平立刻点头,转身开始安排。
待到偌大的养心殿只剩容正一人的时候,他转身走到了书案前,拿起了狼毫,不消片刻便写了一封信,然后走到了龙椅旁边,打开了上面的某个机关,将书信投递了进去。
彼时,定远侯府。
韩文鼎看着面色不改一言不发的韩远衡,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祖父唤我来,所为何事?”
“远衡啊,你我之间便不要兜圈子了,我想要问你,为何要擅自闯入大理寺监牢将人带了回来?”韩文鼎看着他,语重心长的叹息了一声,“远衡,太后死了,虽然我也相信这件事同安然没有什么关系,可是有人想要将这盆脏水泼到了她的头上!你当真还要继续插手吗?”
“祖父,安然是我的未婚妻,我和她夫妻一体,旁人想要将脏水往她的头上泼,实际上就是想要将脏水往我的头上泼!既然旁人已经欺负到了我们的头上,难道我还要傻傻的忍耐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