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他身旁的那些人,都是些修行界的变态。
沈离无需多说,扰的整个世界不得安宁的家伙用变态称呼都有些不妥,白航天赋之高可冠压整座柏庐,至于朱小雨那个胖子,实力强劲到清夜司都快容不下那厮肥胖的灵魂。
这些人无论放在什么地方,什么时代里,都是可在潮头舞弄的传奇家伙,然而在这样一群人里,他也从未听说过谁跨境而行。
这颠覆了整个大道修行的规矩,也违背整个天理常规的法则。
诚然,对某些自命不凡的人来说,规矩与法则就是用来打破的,但有些法规是不可以被践踏,甚至连亵渎都不行。
因为那代表着平衡。
除非他和宁青鱼一样也是生而知之的神子,可以做到无规而行。
问题是,那有数十年苦修不蹉依旧迟迟入不了大道门槛的神子?
如果这些都不是,那所有的神奇或蹊跷只有一个原因。
那块冥石。
想着如此,徐自安一边撑伞继续向山脉走去,一边轻轻散发识念开始内视心府。
识海中那轮明月依旧圆润明晰,透着磅礴无暇的柔光,每一缕月光就是一道识念,识念缓缓渗入体脉中,最后来到心府间,冥石就在哪里,沉默深邃神秘而坚硬。
徐自安看着心间的冥石,冥石也仿佛看着心外的他,圆月照在中天,如面天镜,将那冥石的沉默与少年的执着照出俩段剪影。
剪影的一侧是幽黑如无尽的深渊,另一侧是干净无穷的天穹。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直到徐自安想起一个很尴尬的事情,他才将识念从心府中收回,抬头看了看前方还遥不可及的山脉,少年一边揉着略微酸胀的腿,一边在心中窘迫且懊恼自语道。
“还真他娘的是走习惯了。”
………………
生死劫被打破,陷入这里的除了不知有那些的试子,还有那些弥漫在棋劫中的雾瘴,好在这里的天地足够辽阔,本就卷入无几的雾瘴在这里根本无法聚集成势,只能化成一缕又一缕的薄烟游荡,烟缈无形,连光幕都难遮掩,更别提影响试子们的识念之力。
少了雾瘴干扰的识念可以飘很远,就像挣脱束缚的羽翼,振翅间不能游至千里外,一定比俩条腿要行的快,而且一定比用俩条腿来行走轻松的多,识念不仅仅可以伤人控器,也可以寻路探秘,徐自安入道算下来不过数个时辰,一时间还真没有很好适应这种改变。
凝神调动心意,识念透体而出,柔若绒毛软如挥毫的向外缓缓散发,穿过静止的空气行过混沌的土灰,不知是否因为周围太过空旷的缘故,还是有小黄伞相辅,徐自安感觉识海中有种难言快意,仿佛在这个虚无空间里自己的识念之力才得到了真正的释放。
他看见了不远处的一片水洼,洼中积水已经干涸,积水留下的痕迹通过识念清晰映在少年脑海里,徐自安本想逗留一番,好好感受下这种玄妙力量乐趣,想着现在不是放松的时刻,赶紧敛心凝神继续向前方寻去。
其实徐自安倒是错过了一个感悟识念最佳的机会,虚无之境的空间虽静止易碎,同样也干净至极,识念之力在这里可以做到真正意义的随心所欲,因为不会受到真实世界里那些浑浊的气息干扰。
在这里,时间流逝的速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外界世人们需要争分夺秒的时间,在这里就是一件奢侈到无所谓的事物,他们在这里度过的一场春秋,算下来也就是是真实世界里的一场大梦而已。
有充裕的时间来冥想修行,有绝对干净静止的空间来感悟历练,如果不是这里是处与世隔绝的死境,极有可能一生都无法脱困,这里还真可以说是无数修行向往神驰的修行圣地。
徐自安不知道这些,当然知道了也不觉得就应该有什么因祸得福的庆幸,一辈子走不出的圣地还算的上圣地?顶多只能算是一间摆满了糖果的禁狱。
相对于大道上风景,他还是更喜欢自己那碗………放满了世俗味的葱花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