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雨艰难坐在门槛台阶上嘀嘀咕咕的自语道,就是不愿踏进花院一步。
徐自安抱着封刀一只脚站在门槛上,另一只脚还在花院里,犹豫了好长时间还是没把花院里的那只脚踏出来。
“余唯是什么人。”
朱小雨蹙眉认真思考了好长时间,发现自己还找不到什么合适词语形容那位绝世又独立的姑娘,干脆敷衍道。
“一个漂亮的女人。”
“你说的这是废话。”徐自安放弃挣扎,把踏在门槛上那只脚收了回来,彻底回到花院里,撇着嘴角没好气道。
“我今天来这里本就是打算跟你说废话的。”朱小雨收回扶门框的手,往后推了一步,彻底站在了花院外。
“你给我进来。”
“你出来。”
“我不出来。”
“我也不进来。”
他不肯进,他不能出,一个门槛隔绝了世内与世外,不管是心有愧疚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余唯临走时既然刻意说了让他那也不要去那他最好那里都不要去,因为这句特意留下的话不会仅仅只是对他的小小惩罚,一定有更深意思在其中,清夜司内部不太平,外界各种暗潮涌动风声鹤唳,稳妥些比较安全。
好吧,那都是扯淡,踏出小院一步算出去?肯定不算嘛,所有借口只是为了掩盖那颗又敬又爱的心。
敬是敬那女子独自撑起风雨的独立。
爱是爱那女子比百花更芬芳洁净的初心。
墨守死后,除了朱小雨,余唯是唯一站起来的人,让人如何不敬不爱不尊重。
所以徐自安不能出去,不想让那女子分心自己这方的事。
朱小雨亦是如此。
那肩膀薄弱,微倾且残缺,却撑起一个黑夜和外界所有风雨。
让人怎能不怜惜。
当然,胖子不肯进主要是怕徐自安又给自己找麻烦,这孩子不是余镇时那懵懂无知的少年了,被白航被京都被自己已经墨染成时不时会弄些惊喜。
徐自安把刀放下,朱小雨犹豫着踏进花院一步,徐自安把刀递给朱小雨时,这个心有戚戚的胖子才肯真正踏进小院。
“武试打的激烈吗。”
徐自安怀揣着一颗向往的心问道。
“激烈个屁,一群小孩子过家家,看起来流光溢彩漫天飞舞的,哄哄那些花痴的小姑娘行,都城内的狗儿们打架都比这有趣。”
“有这么不堪?”
徐自安略带失望的问完,突然想起眼前这胖子嘴里的狗儿至少也是天道院教谕这种身份尊贵的人物,与这些修者相比,还真是不如狗儿打架,不过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来着。
分组战完后,自己就要上场,不如狗儿,自己算什么?
“你骂谁呢。”徐自安想明白这个道理后瞪眉大声道。
“忘了你也是试子之一了。”朱小雨贴笑窘道。
“分组战都是些通玄境,以你的能力应该不难对付,我远远撇了一眼就出来了,没仔细看,今天来就是给你送份名单,上面有几个人是你接下来的对手,关于他们的宗门和境界,还有法器等上面都有详细记载,如何战斗你自己估量。”
朱小雨说完,从怀中取出一本小册交给徐自安,小册封面上无任何名称,漆印崭新,能看出是近几日才书写而成,徐自安没问这里的近几日到底是几日,朝廷对于武试名额排选一共也没几日。
这些是王朝最机密的档案,甚至连宫里许多大人物都无法知晓,清夜司能在武试开启当天就整理好所有资料,这座愧树对于朝廷的影响力到底有多深无人敢想象。
世人一只以为清夜司是一处独立与王朝之外的特殊司法部堂,权利滔天却与朝中国事根本沾不上关系,如今看来,世人以为的只是人们自己以为的。
清夜司在每一处黑夜里,皇城也有黑夜,也有阴森不见光的角落,那些黑夜与角落,就是清夜司。
清夜司无处不在,即便是光芒最耀眼的地方。
这张名单,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