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泽素来是敬仰鬼神之说的国家,他们相信,国家的安定、繁荣不止源于国君的能力,还有来自于上天的保佑。
十年一次的祭祀大典,是百年前流传下来的传统活动,更是长泽百姓们重视的一个活动。
故而祭台下,几乎跪满了长泽京城的百姓,各个双掌合并,紧闭双眼,表情虔诚。
祭台上,乌袍祭司手持双头蛇权杖,立于祭台中央奇怪又繁琐的古阵里,双唇紊动,嘴里念念有词。
“长公主呢?”颜彻站在祭台旁,扫了一眼后面,见颜以寒并未在长泽皇室贵族里,忍不住皱眉低声询问身侧的徐公公。
徐公公回:“皇上,老奴听长公主殿下身边的一个宫女说,长公主身体欠佳,这祭祀大典不能参加。”
颜彻眸色一暗:“胡闹!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能不参加呢!”
“皇上,需派人唤长公主殿下过来吗?”
颜彻见仪式已经开始了,语气冰冷:“不必了。”
徐公公心尖微微一颤,见帝皇这冰冷的语气,自己又跟在皇帝身后多年,自然知道皇帝已经动了怒。
而颜惟嫣,未见到颜以寒的到来,唇角轻勾,有几分阴鸷。
这会儿祭台下的左侧边,通常是他国宾客所站的地方。
祭祀大典是长泽最为重视的活动,各国宾客以表心意,自然也要参加。
就在诸位宾客都站着神情庄严地望着祭台上的同时,有一个人,于诸多宾客身后,懒懒地靠在椅子上!
这里,跪着的都是布衣百姓,站着的除了长泽皇室以外,就是各国宾客,但这坐着……也就只有这么一个人了。
即便这个人如此不尊重长泽祭祀大典,可各国宾客们,什么也没说,饶是站在祭台上的颜彻也看到了,仅是额角青筋微跳了会儿,也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模样。
毕竟,这个人……就是寒衣公子啊!
燕白风偷偷地挪移了脚步,靠近颜以寒,忍着想要把这个人掐死的冲动,低沉着蛊惑的嗓音说:
“寒衣公子能给本皇子解释一下,昨日之事是怎么回事吗?”
可那人淡淡地回:“西吴三皇子,如此重要的场面,你却问本公子这样的问题,未免有些不大尊重长泽的祭祀大典。”
燕白风狭长的狐媚眼微微一眯!低头看着这个人靠着椅子坐得很是舒服,唇角陡然一抽。
这个人还好意思说他不尊重长泽的祭祀大典,那他坐在椅子上又是个怎么回事?
燕白风:“寒衣公子,本皇子昨日也是与寒衣公子初次见面,且言语上也没有什么得罪寒衣公子吧。”
颜以寒面具下的凤眸冰凉似水,看着面前有个玄色身影不动声色地往自己靠近,勾唇:“西吴三皇子想知道?”
“当然。”
“那就麻烦西吴三皇子站在本公子面前。”
燕白风一愣,下意识地问:“为……为何?”
“毕竟,百姓们如此敬爱本公子,本公子这副模样,被他们瞧去了,有诸多不便。”
燕白风嘴角一抽,看了一眼这个人,这个人明明是坐在最后面,前面也有这么多人帮她挡着。
但脚步一移,修长挺拔的身形站立在颜以寒面前。
“寒衣公子现在可以说了吗?”他压低了嗓音问。
却等了好长时间,后头的人也没有传出什么声音,他欲要转头,岂料那人伸脚往他小腿一踢!
燕白风没有防备,身子一个踉跄往前倒去,恰好前面有个人,他也正好下意识地伸手抱住了那个人的腰。
慕容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