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白风连说话都不利索了,“寒寒、寒衣公子……你你你、你怎么在这儿啊?”
说完自己又是一愣,不就是自己说闲话被人逮个正着吗?!
他为什么要吓得跌倒在地上?!
更何况,眼前的寒衣公子,还屡次三番地让他与南燕皇传出流言蜚语。
想着,面色一铁,起身拍了拍屁股后的尘土,抽出腰间的鎏金扇敲打着自己的手心,望天望地佯装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
他身后的窦毕:“……”三皇子的脸皮真的是越来越厚了。
燕白风一改刚刚惊吓的语气,仰着那张比女人还要美艳几分的脸看天,好似在看看这天气是怎样的,他开口,“寒衣公子也和本皇子一样,到北朝后宫准备调戏那些公主宫女等吗?”
颜以寒如雪般冰凉剔透的凤瞳微眯,气质冰凉。
燕白风见此,心尖颤了颤,打开鎏金扇,没给颜以寒说话的机会,又自顾自地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刚刚本皇子说的话,寒衣公子想必听到了吧?”
他“啪”地声长指合拢扇子,已经开始了正儿八经地胡诌,“寒衣公子,不瞒你说!本皇子刚刚漏掉了一句话,现下本皇子说给你听。寒衣公子,你常年戴着面具,大抵是容貌惊为天人,绝对比君未阙那厮还要貌美如花!那君未阙怎么可能配得上你!”
窦毕:“……”三皇子,这貌美如花一词,好像不是这么用的吧?
但是他们家西吴三皇子殿下又吊儿郎当地开口,“还有这天下乌鸦一般黑,这个词当真是不俗啊!这是夸你聪明绝顶!将来一定能够用这绝顶的聪明,钓个绝世美人,娶回家当妻子……”
窦毕沉默了。
他觉得若是回到西吴,教三皇子那位念学的先生听了,肯定会活生生气得半死。
颜以寒这会儿凉凉勾唇,打断了燕白风那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断的胡说八道,“来打一架。”
燕白风:“……啥、啥?!”
见他惊愕的模样,窦毕忍不住开口提醒,“三皇子,您刚刚和属下说,您要将寒衣公子打个落花流水!您瞧,这寒衣公子就在您面前,需要属下帮你抱住他的腿,您来打他吗?”
燕白风喉结微微滚动了几下,忍住想要将窦毕当皮球踢,踢完之后再掐死他的冲动,硬生生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寒衣公子,本皇子一国皇子,是西吴皇室的代表!现在又是在北朝皇宫里,你让我和你打架,这不大好吧?”
“并且,打架这种粗鲁的举动,怎么可能适合本皇子!”
耿直的窦毕童鞋见自家三皇子面不改色地说胡话,小声嘀咕,“明明被殿下揍过的西吴贵族少爷,都能排成一条长龙……”
燕白风唇角微僵,转过头给窦毕一个大大的微笑,“你给本皇子闭嘴!”
随后,将目光转向颜以寒,眸中霍然间流露出几抹深深地恐惧和惊讶,“寒衣公子……你看你后面!?”
表情逼真到位,但颜以寒微微侧首眯着眸看他的把戏,一点儿也不相信。
燕白风见自己的计策失败了,尴尬了一下,猛地——
撒腿就跑!
被丢在原地的窦毕傻了一下,一拍大腿又是追了上去。
燕白风直接往西处跑去,那边的寝殿北朝为各国的宾客所准备的。
刚刚好跑到这里,窦毕累得扶着腰喘息,见他狂奔完神态自若,心酸道:“三皇子不是说要揍寒衣公子吗?怎么又跑了?您的武功,也不弱啊。”
燕白风道:“寒衣公子此人活在传闻里,谁都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你当老子傻啊!还真上前去打他打得落花流水?!万一本皇子被打得半身不遂呢?常言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在人背后说说坏话被抓住了没事,只要能溜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