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以寒听了他这话:“……”
他倒是一脸乖巧的模样,开口,“寒儿,若是我给你钥匙,于你而言,岂不是很亏?”
“府内的金库,不过是其中一处。”
颜以寒冷睇了他一眼,这么说,骗她这钥匙是金库钥匙,他还有理了?
她微微动了动手腕。
然后,脸上再次顶着被她掐出来的红印子的君未阙也没有造次了,只是坐在竹案前安安分分地批阅册子。
幸好只有一间房子,莫不是她念及竹案上有着一堆册子未阅,早已经把他踹出门外。
想着这人面无表情地掐戳着他的脸时,君未阙微微地挑了挑唇,眼角眉梢都染了几分笑意。
看完竹案上的这些,已经是夜深了。
这人已经睡去。
君未阙替她掖了掖被角,低头看着她脸上略浅的痕迹,眸底水光浅浅,晕出几抹邪魅,指尖欲想要停放在那处地方摩挲,却又忍住了。
他抿唇,目光灼灼,盯着她看了会儿,衣角掠过,灭了烛火,便兀自离开了。
……
次日天明。
东临皇宫,俨是庄重气派,巡视皇宫四处的侍卫们身上肃然冷冽,至于朝堂内,里面的气氛更是寂静的可怕。
两边身着华贵官服的官员们各个战战兢兢,连大气不都敢呼出一声。
往日陛下龙颜大怒,也不曾有今日的氛围,可如今……
他们眼神都往朝堂中央,那个风华绝代的清贵温润男人看去。
太子素日深居府邸,可以说是半只脚都不曾踏出过府邸大门,但,不知陛下近日来打了什么鸡血,竟屡次让太子殿下上这朝堂。
可以说太子殿下做事滴水不漏,堪称完美,可陛下暗地里屡屡挑刺,这些他们都是懂得的。
毕竟东临帝生性多疑,早将那些权力过为大的大臣们扼杀掉,以及,朝堂上的所有官员,不仅都是从科考里面过来的,更是要经过层层筛选,断然要效忠于东临帝,不是忠心的,都是要一脚踹飞出朝堂。
至于其余身份尊贵,权势过高的,要不就是没有,要么就是他极为重要的心腹,就说这丞相。
丞相自小便与陛下相识,两人是亲友,亦是君臣。
只不过这位不惑之年的丞相,彼时脸色难看得发紧,眉心有着难掩的怒气,要问这其原因,诸位都是内心感慨唏嘘。
谁不知道丞相之女,这位才华横溢娇滴滴的大美人,倾心于太子殿下多年,虽然说论太子殿下这气度风貌,欢喜他的大家闺秀名门贵女也不知有多少。
只不过,丞相之女,身份地位,才品样貌,皆是数一数二,与皇宫内的公主们没有什么多大的差别,无非是少了个名号罢了。
但,这档婚事,被拒了!
季青青……其人,可是人家丞相唯一的女儿,更是他的心头肉,眉间砂,命根子宝贝疙瘩,给他当侧妃,这么委屈一个大美人了,这都不要!
恕他们直言,就凭长泽长公主的狼藉名声,同丞相之女想比,连个屁都不是,顶多算个渣渣。
看在太子殿下这么风度翩翩的份子儿上,他们也就不在心里骂他眼睛被眼屎糊住了,怕是京城这群倾心太子的疯女人们知道了,上来徒手将他们撕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