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上,也泛起点点波澜,恍若石子投入一滩湖水,隐有旖旎春光。
这几个月来,虽说批阅奏折日日夜夜无法入眠,但偶时的小憩,梦里竟是眼前少年蹁跹的红衣,隽秀挺拔的身姿。
心头难耐。
他如今有股冲动,更是想上去将这少年拉入怀中,狠狠地攫住那抹红唇!
若是……若是眼前的少年,是个女子便好了。
可,要真是女子,就没有了寒衣公子这一说。
慕容孤城微微蹙眉,打消了自己内心的某种旖旎想法,冷唇微掀,“朕可知,这东临太子可从未让寒衣公子帮其办事,寒衣公子帮得如此彻底,是倾向于东临太子那边吗?”
“假若是东临太子妃让寒衣公子帮忙,可寒衣公子不觉得,这略有些过了吗?”
他眸光幽幽阴鸷,颇有些咄咄逼人!
孰料那红衣少年,字句波澜不惊,依然冰凉道,“南燕皇,这与你……又有何关系?”
慕容孤城一怔!
俊美的眉间折痕更加深了。
他……的确偏激了。
略有些侧目,慕容孤城心微狠,强行掐断心中的某种情感,一国之尊,怎能对一个男子念念不忘!
这乃弃国之不顾的大忌!
他冷眸似冰,一贯的冰冷无情,缓缓地将目光放在那张银色金属面具上。“……是朕失态了。”
颜以寒没这个闲心和他耗下去了。
既然慕容孤城都来西凉是为了死人一事,那么寨中……
她什么话也没说,掉头就想走,慕容孤城见状,心中仿佛有什么情愫提了上来,迈开步子,猛然间伸手,看样子是想拉住她的胳膊。
怎奈那人身形敏捷,早早地瞧出了他的动作,俯身一躲,足尖旋转,笔直的长腿往前一踹,简直是一气呵成,直接将那一国之尊踹倒在地上!
慕容孤城一口老血差点呕了出来!“……”
每次见到这寒衣公子,不是被揍或者是被踹龙根,条条数来,都是有辱他帝王尊严的。
偏偏他自己还……
冷眸底登时染了几分熊熊怒火,起来转身,那红衣公子已经不知了去向!
……
次日天明,天正蒙蒙亮,君长言就带了几百精兵,气势汹汹地在高老庄前,扬言要剿匪!
朱霸天双手负后,看上去斯文尔雅,可眸子里隐有几分凶狠,他示意那躁动的朱霸地,礼貌道:
“这几日因寒衣公子的到来,我们寨子可未到镇内半步,靖安王爷,您带着这几百士兵来我高老庄,可有什么原因!”
“呵呵!”君长言冷笑道,“大胆盗贼!居然还有脸说这些话!你们可知昨夜寒衣公子之妻差一点遇害?”
朱霸地虎目圆瞪:“放屁!你们这些官府的人,就喜欢胡搅蛮缠,老子的弟兄们在入寨后就已经金盆洗手了,哪里会杀人放火!更不要说去害寒衣公子的夫人,弟兄们粗野归粗野,却也不是个不仁不义的!”
朱霸天听着君长言的话,眸底幽深,有股不明情绪划过。笑道,“我这胞弟话虽粗,可句句属实。昨夜夫人的确完好无损地回到寨子内,更不要说有着寒衣公子一起陪同。”
“靖安王爷,您这是从哪里闻得的风声,怕是作假了吧?”
君长言轻哼了几声,拍了拍手,立即就有人将一个布衣打扮的老百姓拉出来。
君长言道。“你昨晚看到了什么,从实招来!不然……呵,你的小命在本王手里,不知有或没有。”
那百姓战战兢兢,面露恐惧,嗓音细弱蚊蝇,呐呐地诚然道:“回禀王爷,草民……草民昨夜起来喝口水的同时,突然觉得窗边有什么动响,于是就过去看看。岂料……岂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