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脸色苍白。
也不知是被九邪一掌击甩到墙边受了内伤,还是其他的。
半晌,他这才低头白着唇颤声道,“属下不敢!”
九邪气得指节屈起,手背上青筋明显地凸起,“呵!”
他森森冷笑,犹如毒蟒嘶嘶地幽吐蛇信子,艳丽的五官乖戾阴鸷。
该死的君未阙!
信上所写的文字,竟……
哪怕这长泽长公主到底是否是她,还是让他心中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不舒服,嫉妒与怒火几乎都快冲破他的理智!
见红衣男人眉尖锐利如刀锋,迸发着深深的煞气,破阵仍是低头不语,也知自己的沉默,能换来一个较好的结果。
起码不用被惩罚得太过于惨烈,既是他心底早已经有被责罚的顿悟。
九殿不辞千里地来东临找她,不过是一解相思之苦,寥寥一面,竟轻易地放由她离开!
主子的病痛,这些年来他都看在眼里,哪怕九殿是真心喜欢长泽长公主,亦或是只把她当做一个替身,他都从未瞧见过九邪有如此心甘情愿,委曲求全的一面。
为何不去同东临太子一争?
他的主子可丝毫不逊色于这东临太子!
破阵只好以下犯上,阳奉阴违地将药送到了君未阙面前,也胡编乱造一些话于君未阙耳中。
怎料九殿竟有如此之大的怒火!
九邪平息了胸膛中的怒火,微挑的玫红色眼尾愈发浓艳惑魅,诡艳得直逼人心尖惊艳不已。
他嗓音森凉:“回去主动领罚!”
破阵苍白的脸色略有些缓和。“属下遵命!”
这会儿期间,一道暗色影子悄然从门窗外蹿了进来,是个暗卫,他悄声在破阵耳畔低附着什么,旋即便退下了。
“九殿,”破阵禀告,“北朝传来消息,镇国公府与护国公府自从九殿收回兵权后,便暗自私底下有所往来,养兵买马!”
九邪神色一敛,毫无任何波澜,想来也是知道此事。
于是破阵紧接着道,“但,他们的从外得到军火忽然断了!据暗卫的消息,没有一家铺子愿意通军火给他们。”
北朝律令不得随意贩卖军火,故而极少有武器铺,更不要说是军火铺了,官府衙门的人逮到一个充公一个!
就是因为察得太过于严谨,导致私底下贩卖军火的都少的可怜。故而镇国公和护国公两屹立不动的巍峨势力,私通军火都是从其它国家汇来的。
多数国家军火铺相加不知多少,岂能说断就断!
除非有人同这两府有着天大的过节,且此人又掌控着巨大的商机,否则一般人难以做到。
九邪突然沉思,艳丽的五官略有些阴沉之美。
他问,“制造军火的材料,也断了吗?”
破阵应道,“也断了!”说完这话,他自己都有些心惊。
九邪眉目间却是涂染了一层难言的复杂和倦意,细长微挑的眼底迸发着诡异的艳芒。
他忽地想起自己粉碎的那张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