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清脸色苍白。
鲜血在那人精致的下颚缓缓淌下。
他嗓子干哑,吓得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
阎清看着站在自己的面前的人,她久久未动,以至于他浑身都颤抖冰冷起来,手也有些哆嗦地伸出。
探到她的鼻尖下。
恍若遭雷击!
阎清只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即将凝结,双目微微赤红,便是忍不住颓然坐下。
脸颊上有两行清泪。
殿下……那殿下该怎么办?!
太子殿下至今还未有踪迹,太子妃就已经出了这种事情!莫不是季丞相这老匹夫奸诈诡辩,也不可着了这种道啊!
阎清理智隐隐崩溃。
但,好在想到了什么,狠狠地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鼻涕泪水,抽下眼前之人手中紧握的匕首,旋即将她扛起,脚步一深一浅地踩在了雪地上。
找了一处较为安静的地方,以长剑为铲,铲开了厚雪,将她藏入雪底。
阎清道:“太子妃放心,等属下找到了太子殿下,再将您重新葬入土里,再让您好好安息。”
说完,一人负剑,兀自往前面赶。
阎清刚刚离开,就有一位老者,站在了那尸体横陈之地,瞅了眼季丞相死不瞑目的模样,微叹了一口气。
再寻到阎清埋人的地方,眼角抽了抽,再次微叹了一口气:“造孽啊。”
……
“殿下,已将杀手屠杀干净!”蔺崇收回长剑,面无表情地对着眼前之人禀告。
那人着墨紫锦衣,裹着狐裘,愈发衬得那张脸绝美不似凡人,仅是脸色略有些白。
站在君未阙身边的虚无知道,毒素还在蔓延,若是再不及时治疗,眼下怕是要毒发了。
蔺崇也瞧出他脸色异样,但未有吩咐,只得继续禀告道:“东临那边的事情,属下也已经解决好了。”
“殿下!”忽有道声音带着着急传来。
来人一身白衣,正是那魏大人。
魏渊神色难看得发紧:“殿下,有消息传来,据说寒衣公子已经离开了西吴摄政王等人,往驿站的方向赶来!看来这几日季丞相一直派来杀手其目的并不是为了阻断我们的去路,而是……而是为了寒衣公子才想要牵制住殿下!”
君未阙眸色微深。
没有人愿意与枫梓山庄抬杠,莫非……
“孤泠!”温润的声线带着几丝冷意。
孤泠黑色的身影一闪,立马从后面的一辆马车内揪出了一个女子!
那女子穿着青色衣裙,戴着黑色斗笠,正是俸禄无疑!
君未阙右眼角下泪痣邪肆,拔过蔺崇腰间的长剑,锋利的剑抵上俸禄的脖子。
蔺崇目光一顿。
曲儿从马车内跑出来,立马跪在他面前,打着手势:“太子殿下,请饶了俸禄!”
黑纱下,俸禄讽刺地勾唇,清脆的嗓音不卑不亢:“东临太子殿下这是何意?是想要杀了我吗?我的主子,是我们长公主殿下,而不是你,你没有资格!”
君未阙用长剑挑开她的面纱,露出一张被烧毁的脸来,俸禄眼神一慌,抬眼看来一眼蔺崇,下意识地用手挡住了自己的脸。
“东临太子殿下!”她清脆的嗓子带着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