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东临太子府。
“殿下放心,属下已经派人去了北朝,您先将身子安顿好再前往也不迟。”蔺崇抱剑规劝。
阎清站门外抿唇不敢进。
是他的过错。
令太子妃出事,又将太子妃弄丢了,太子殿下毒发好几日才醒过来,而他也没有什么脸面去见太子殿下。
孤泠站在他身边,低头握住他的手。
“泠儿,倘若太子殿下想要我的命,我立马就会给他。但你……你不行……知道吗?”
孤泠素来少言寡语,也不懂如何去劝慰他人,听到他的话,仅是握住他的手愈发用力了。
至于房间里,君未阙听他此言,温润的嗓音更为冷冽:“葬入北朝皇陵?”
蔺崇一愣,知道眼前的男人醒来未问他割舌一事,是放他一马,心中略感庆幸与歉意,遂应:“的确,北朝皇派人来是这样转告的。”
他邪性挑唇:“死?寒儿何时与这个字眼搭上关系了!一派胡言!”
他起身下榻,取过外衣披上,温眸闪着冷意。
虚无见此,忍不住道:“殿下,毒只差一寸距离便蔓延到心脉,您若立即想要赴身前往北朝,不妥!”
蔺崇亦是劝道:“殿下,身子要紧。”
“备马。”
两人面面相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就见他已经推开了房门。
“殿下……”阎清动了动唇,就看到那人已经走了出去,扭头问那二人:“殿下这才刚醒,现今又要去哪里?这样,身子会吃不消的。”
虚无道:“起止会吃不消,怕是会出人命。”
几人面色皆是一僵,就立马随着男人而去。
方可赶到,就见那人肩头立着海东青,手中执着一枚羊脂玉佩。
阎清目光微怔。
君未阙指尖抚过玉佩,扫了他们一眼,就道:“皇宫里,如何了?”
几人略有狐疑,殿下刚刚不是准备要去北朝吗?怎么这一会儿,又问皇宫里的事情怎么样了?!
蔺崇回复:“君澜未知殿下已回到东临,也不知季丞相已死,眼下还在皇宫中等着季丞相所传的消息。”
君未阙右眼角下泪痣邪肆妖冶,他微微勾唇,温声道:“事已至此,令魏渊率领营中精兵入宫。”
几人纷纷一怔。
虽然说,他们的第一步,等的就是这个,但……
僵硬了许久,蔺崇率先出声:“殿下,时机尚未成熟,若是贸然出手,朝廷会有怨言,根基也不会稳。”
君未阙长指攥着那枚玉佩,温眸危险地微眯:“君澜的命,留着有何用?!”
“殿下……”蔺崇心下担忧,出声唤道,却是被虚无拉住。
他们都知道,殿下是为了太子妃而提前夺位的……这场棋局,已经开始乱了。
……
东临皇宫。
君澜手中握着君玺,君玺与玉玺所差不多,不过方寸同玉玺来说相较小,莫不要说血红色的君玺放在掌心,冰凉细腻的血红玉触感让君澜更为兴奋。
找了多年的君玺,求而不得的君玺眼下终于如愿以偿地到了他的手里,哪能不令他兴奋?!
有了君家的君玺,就能寻到东临一代帝皇手中所掌握的玉玺,他才是名正言顺的东临帝皇!日后,也再不会用伪造的假玉玺来盖于皇旨上,怕被人瞧出什么端倪。
正当这么想着,外头隐有几丝吵闹。
“怎么回事?”他不悦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