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妈妈……”
张望是被一阵断断续续的呢喃声吵醒的,他的房间跟司徒丹的房间是挨着的,就隔了一面墙,而且这些老房子几乎完全没有隔音效果。
虽然她叫的很小声,但村子里的夜晚不像城市,没有任何的噪音,他还是听得很清晰。
张望揉了揉睡眼迷蒙地双眼,揭开被子起身下床,他走到司徒丹的房间,轻轻推开木门,随手打开房间里唯一能照明的灯泡。
晕黄的灯光下,司徒丹的脸隔着蚊帐出现在张望的视线里。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拨开蚊帐,却见司徒丹的脸异常发红,嘴里不断呢喃:“爸爸……妈妈……爸爸,我害怕……”
他轻轻地叫了几声:“丹儿,丹儿。”
司徒丹的表情看起来很痛苦,满头大汗,像是在梦里头正遭受着什么折磨。
“丹儿,丹儿,你醒醒。”他想摇醒她,声音加大了一点儿,可手刚碰到她手臂的一瞬间却被她身上的热度给吓了一大跳。
他脸色大变,更急了,大声喊着:“丹儿,丹儿,你快醒醒,丹儿。”
然而不管他再怎么喊都没办法把她喊醒,他只好转身往爸妈的房间跑去,边跑边大声喊着:“爸,妈,不好啦,丹儿发高烧啦。”
张立民白天刚从县城赶回来,一连走了五、六天的路,现在正呼呼大打睡,突地被张望的声音给惊醒,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什么大事,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
“咋滴啦?走水啦?”
刘凤也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大半夜的不睡觉,吵吵什么呀?”
“啪啪啪”张望在门口用力地拍打着房门,“爸,妈,你们快起来,丹儿发高烧了,我怎么喊她都不醒。”
刘凤一听是那小女娃的事,一脸事不关己地重新躺下,打算继续睡觉。
张立民也没好气地冲着屋外喊了句,“急什么急?吵什么吵?这大半夜的能干啥?先回去睡觉,天亮再说。”
张望心里那个急呀,真恨不得把门给一脚踢坏算了,继续“啪啪啪”地拍着门。
“爸,妈,你们快起来!”见房内依然没什么动静,张望脑子里灵光一闪,大喊道:“一万五!一万五啊!丹儿要是好不了,你们那一万五就打水漂了。”
“一万五?”齐凤突地瞪大双眼,脑子一下从迷糊中清醒过来,忙坐起身用力地摇晃着旁边躺着的张立民,“还睡!快起来!”
“又怎么啦?”张立民一脸被吵醒的不耐。
“快起来去看看那女孩,那可是花了咱们家全部积蓄倾家荡产买来的,可不能给病死了。”
想想那白花花的银子啊,那每一分每一毫可都是他们省吃捡用给省下来的,这女孩还没长大给他们儿子当媳妇,为他们老张家传宗接代呢,可不能出事,否则他们就血本无归啦。
夫妻两人这才着急忙慌地起身,跟着张望去看司徒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