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
“……”司徒霜微张着嘴,过了好一会才说:“好吧,我相信我姐姐早餐只喜欢吃白粥配腌菜了。”
她真的是无力吐槽了,姐姐哪里是喜欢,分明就是别无选择了,好吗?!好吗?!好吗?!
包子、馒头、炒粉、炒面,姐姐喜不喜欢吃她不知道,但她知道水煮鸡蛋,姐姐是肯定不吃的。
虽然她跟姐姐十几年没有在一起相处过,但她依然记得,她跟姐姐两人从小到大都是不吃水煮鸡蛋的,这是她们两姐妹之间唯一的共同点。
司徒霜吃了一口白粥,微微皱着眉想:这粥的口感一般,用的米肯定不是什么上好的米,而且熬粥的水平也不怎么样,至少跟她们司徒家的佣人做的比起来,差远了,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的。
她又嫌弃的瞄了眼那一小份的腌菜,问:“就这一点点菜,配一整碗粥?”
腌菜是用那种装蘸酱的小碟子装的,很小的一份。
“不够吗?”张望诧异的看着她,“那我再去给你拿一份吧。”
“不用了、不用了。”司徒霜忙说,她只是觉得菜好少而已,也没真打算吃那腌菜。主要是这腌菜的颜色看起来,又黄又黑的,让人非常没有食欲。
她勉强的又喝了两口白粥,又觉得太过寡淡无味。可要吃那腌菜吧,她又觉得有点心理障碍。
司徒霜抬起头,看着大口吃着馒头,偶尔吃上一口腌菜的张望。有些微怔的问:“好吃吗?这腌菜好吃吗?”
“还不错,但比起我妈自己腌的,味道还是差点儿。”张望边吃边回答。
司徒霜想着张望的话,试探的问:“你妈腌的腌菜,我姐姐也喜欢吃吗?”
“丹儿在家时不吃腌菜,她就光吃玉米面馍馍。”
“为什么?你不是说我姐姐喜欢吃白粥配腌菜吗?在你们家时她就不喜欢了?喜欢吃……馒头?”在司徒霜的理解里面,馍馍应该也算是馒头的一种。
张望想起了在张家时的丹儿,脸上露出微笑,“家里跟城市里头不一样,我们那里白米少,平时只有下地干活的男人,才有资格吃白米饭。其实我知道丹儿不喜欢吃馍馍,所以我有时候会把我的那一份白米饭让给她吃,可是她是个很骄傲的女孩,每次都会拒绝我。”
“你、你的意思是……我姐姐在你们家,连一碗饭都吃不上?”司徒霜的鼻子开始发酸。
“平时丹儿跟我妈妈一样,每餐都是吃馍馍、玉米、土豆、红薯。但是我们家在我们村来说,条件算是比较好的,每逢过年过节的时候,午餐跟晚餐都会多煮一点白米饭,所以丹儿每逢过节也都能吃上白米饭。”张望笑着说。
这对司徒霜来说,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对张望来说,却觉得没什么。全村的女人都是一个待遇,丹儿在他的特别照顾下,已经比同村的女人幸福多了。
张望说的话,完全颠覆了司徒霜的世界观。
她知道在世界的每个角落,都有一些特别贫困的地方。但那些贫困都是从电视上、新闻上知道的,对她来说是遥远而陌生的。
也许她会觉得那些贫穷的人很可怜,觉得他们的生活很苦。但那只是在看见是,偶尔闪过的一个概念,并不会真正的放在心上。
因为再苦、再可怜,也跟她没什么真正的关系。她最多也就捐点钱,做做善事。
可现在完全不一样,当那个可怜的人、受苦受累的人,是她的亲姐姐时,司徒霜发现自己一时有点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