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很快就把那名青年男子带了进来。
欧阳先生又吩咐道:“给他松绑。”
侍卫们把堵在青年男子嘴里的粗布和捆住他的麻绳一并除去。
那青年男子本就只是一名普通的农汉,几时见过这样的阵仗?
他腿一软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几位大爷,人真的不是坏人,求求你们放了我……
人家里还有刚满月的儿子,人都还没有见过他……”
他越越凄惨,最后竟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司徒曜见不得他那副样子,开口道:“好了,我们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只要你如实回答,我们绝不会为难你的。”
那青年男子用依旧潮乎乎的袖子擦了一把眼泪:“大爷想问什么就问吧,人绝不敢欺瞒。”
赵重熙等三人对视了一眼。
欧阳先生道:“你先一下自己的情况,姓甚名谁,年龄几何,家中是怎样的情形。”
“人姓皮,在家行三,村里人都唤人皮三儿。
人今年整二十,家中尚有老母和浑家,还有才刚满月的儿子。”
“你既自己在家行三,为何又家中止有老母和浑家,你那两名兄长呢?”
“回大爷,饶确有两名兄长,只是他们都在幼年时便夭折了,所以老母膝下止得人一个儿子。”
司徒曜道:“你母亲膝下止得你一个儿子,加之妻子又正值生产,你为何不在家中孝敬老母照顾妻子?”
见对方换了人问话,皮三儿赶紧道:“回大爷,人也是没有办法,不出去找事情做,家中老母和妻儿就得饿死。”
赵重熙接过话头:“既是出门找事情做,那也该是光明正大的。
你为何趁雨夜偷偷摸摸溜回雨泽村,莫非是心中有鬼?”
皮三儿见他年纪虽不大,气势比之前那两位大爷丝毫不差,腿不由得抖了抖。
但他一想到那些人,暗暗咬了咬牙:“回少爷,人不敢,昨夜……实在是凑巧了。”
“凑巧?”赵重熙呵呵笑了起来。
“你是看爷年纪轻好糊弄是么?”
“人不敢……实是凑巧。”
赵重熙的声音变得有些阴冷:“那好,爷便问你,你在哪个地方做工,做的什么工,东家姓甚名谁,工钱几何啊?”
皮三儿的脸色变得煞白,吱吱呜呜道:“人……人……不能……”
赵重熙眉头一挑,对欧阳先生和司徒曜道:“青白日朗朗乾坤,我大宋竟已经到了这等事都不能对人言的地步么?”
欧阳先生道:“皮三儿,你可要想清楚了,如若你老实交待,我们一定保证你和你的家人安全无虞。”
皮三儿哪里敢相信这样的话:“大爷,不是人不信您几位,实在是那些人……”
“你只管放心大胆地,不论那些人是谁,我们都能替你做主。”
“不……不论是谁?”
欧阳先生用更加沉稳的语调:“不论是谁。”
皮三儿握了握拳头:“其实,人也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是谁。”
赵重熙和司徒曜险些一起骂人。
这厮是特意来消遣他们的么?!
欧阳先生也有些无奈:“你不知道东家是谁,总该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做工,干的都是些什么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