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泽云防不胜防,最终还是中了毒计。”
赵重熙只觉心底一阵悲凉。
十几年前宋军惨败于荆州,说起来不过是几句话的事。
无非就是宋军战力不及燕军,加之主将用兵失误。
要么就是荆州防线固若金汤,宋军以卵击石。
谁能想到,那一场惨败中竟还有这么多的细节。
只听樊坤继续道:“若非勇义侯周建宁的一名副将做了漏网之鱼,周都督也不可能知晓我是他的杀父仇人。
所以说天道轮回报应不爽,谁都别想逃得掉。”
赵重熙懒得与他做口舌之争,冷声道:“当年右卫营的那名偏将是谁?”
樊坤道:“就是如今右卫营主将曹醇。”
赵重熙挥了挥手:“把樊将军带下去,等周都督回来发落。”
“是。”几名身强力壮的士兵一起动手,将同样高大魁梧的樊坤带出了御帐。
赵重熙按了按眉心,看向了坐在御帐角落里,好半天没有吱声的袁谟。
“假牛鼻子,你今日这卦也矜贵,都两个时辰了竟还没有结果。”
袁谟长长呼了一口气,像是把憋在胸口的浊气全都吐了出来。
“事关人命,这一卦自然是矜贵无比。”
见他还有心思开玩笑,赵重熙稍微放松了些许:“说罢,周夙这一次能不能平安归来?”
袁谟笑道:“当然,不出一个月,定然会有好消息传来。”
“就这些?”赵重熙靠在椅背上,眼睛都不带眨地盯着袁谟。
袁谟暗暗咧嘴。
自从娶了司徒箜,重熙真是越发精明了。
只是卦象中显示周夙遇桃花这种事,他觉得还是不要对重熙说了。
一来,周夙那厮是有前科的,搞不好又把自己拖下水。
二来,每次为师弟排卦总有一句“遇桃花”,是不是显得自己太那个了?
算了,还是等事情有了结果再说。
他双手合十作告饶状:“真的就是这些,人好好儿的难道还不够么?
圣上可不要太贪心呐!”
赵重熙懒得理他,随手翻开了一本兵书。
袁谟调侃道:“我说圣上,你一遇到麻烦就给皇后娘娘写信诉苦,甚至还要钱要粮要人的。
打了那么大的胜仗却在这里装模作样看兵书,是不是太不应该了?”
赵重熙把手里的兵书朝他扔了过去,笑骂道:“我们夫妻间的事情有你多嘴的份儿?”
袁谟接住兵书,笑道:“原来是早就写过了呀,是本真人多管闲事了!”
赵重熙道:“荆州防线已破,接下来咱们得趁着寒冬来临之前重新部署兵力,以防燕军反扑。”
袁谟撇撇嘴:“重熙,你这般无趣,你媳妇儿知道么?
不,本真人说错了,像你这般毫无情趣的男人,应该娶不到媳妇儿才正常啊!
可你居然娶到了那么好的媳妇儿,媳妇儿还对你那么好,真是奇哉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