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为什么?”寒初夏努力睁大眼睛瞪着面前突然愤怒的男人。
原本,肖忆文就长的挺高大,也很是粗壮。
这会儿一瞪眼,只觉得整个人气势突变,就象是要择人而噬的巨兽一样恐怖。
这样的他,让她更慌,但越是挣扎,却反被他控制的更紧。
“为什么要招惹我!”
男人的眸里掠过一丝痛苦,又有着愠怒。
“什么意思啊你,我只是想要你手里的药,我,我没有要招惹你的意思,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呀。哈哈……你肯定误会了,我这人,对谁都笑脸相迎的……”
寒初夏努力解释,又试图摆脱。
但是,手腕却被肖忆文攥的更紧,也更痛。
在那瞬间,她清晰看见肖忆文眼里有痛苦。
就在她想要看清楚的时候,肖忆文却把她狠狠一推。
“滚。”
他手里的药草跟着狠狠砸在脸上。
明明不痛的。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他凶狠的态度,在药草砸在脸上的瞬间,只觉得好痛好痛。
抓紧药草,看着那个疾步离开的背影,寒初夏咬紧了唇。
刚才那瞬间肖忆文眼里的复杂情愫,她不会看不懂。
可是,她不能回应。
一想到肖母那彪悍的品性,她不敢往前……
小娃们在用上清凉的药以后,肿块好了许多。为此,当天晚上寒初夏狠狠地惩罚了三个小娃。
每一个,都去墙角搓麻绳。
“每一个人,都要搓两背筐的麻绳,不搓满,后果自负。家里好吃的,好玩的,肉食等等一切,从此只能看着。”
说完,寒初夏还很悠闲地拿出一颗糖,顾自塞给了雷成枫和自己的嘴里。
三个小家伙眼谗的直吞口水,尤其是小娃,更是可怜兮兮地,“娘我错了,都怪我一看见蜂蜜就着急,也不管小叔叔的吩咐就冲了上去直接捅。我再也不敢捅马蜂了……”
直接捅!
寒初夏听的直抽抽,冷冷地把糖嚼的啧啧响,直谗的三个娃子流了一地口水。
第二天,一个个老实地爬起来搓麻绳。
令寒初夏好受一点的是,雷成枫从头到尾,并没有阻止,或者试图帮助几个小娃。
对于他的配合,她内心还是很满意的。这一个家里,最忌讳的,就是一个这样,一个要那样。
心拧不到一起去,劲儿就使不出来。
小娃们属于被劳教阶段,自然就老实了许多。
第二天,寒初夏早早起床,把床底下还剩下的一些银钱拿出来。
这些,是置备杨梅酒的时候,还剩下的一两多银子。
算起来,这一点银子置办酒席也差不多。
毕竟,乡下的酒席简单。加上村长,还有雷成枫要请的几个人,还有寒家,以及李三爷一家子。
统共算起来,不过三桌人。
割上五斤肉也差不多得了。
打点酒,再置办一些别的小菜,算起来也可以的。毕竟,在这穷困的乡下,酒席里面能有几样肉菜,便算是极不错的席面。
有些抠索点的,酒席里面压根儿就没肉。
有了这一打算,寒初夏决定还是上市场,若是合适,还弄一些猪下水,以及猪血汤之类。据说,只要去的早,还是可以得着一猪血汤之类的。
猪下水,还有筒子骨,这些堡出汤来,弄些菜在里面,也是一道好菜。哪怕是走过程的婚事,寒初夏也还是想把它弄的尽量好看一些。
正数着钱,门外传来叩门声。
拉开门,是雷成枫站在屋外。
“这个给你。”
这人说着,直接伸手把一块金锁放到她手里。
看着这颜色略沉的金锁,寒初夏很是意外。
“你还有这东西?”
她不自禁地想到陈家人口口声声说的,雷成枫是贼子的说法儿。手里这锁,一看就非凡物,成色虽然老一点,但是样式却极奇特。且,这是实打实的足金的。
似乎看出她内心的疑惑,雷成枫有些气愤地瞪着她。
“这是我娘临去的时候交给我的,她说,这是我很重要的东西,不管再怎么穷困,也一定要留着。”
“那你还给我。”寒初夏不解地问。
雷成枫垂睫,语气略听起来有些淡漠。“拿去吧,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终归是要活着,我不能让你太寒酸地嫁给我。”
寒初夏噗地乐了,把东西塞给他。
“行了,你拿着吧,说好的,咱们只是凑合着过日子,你还当真了呀。不用你这东西,我自己去办。”
雷成枫狠狠地把那金锁往她手里强行塞。
“说了给你就是给你的。你不是说了的么,这个家里你做主,在外面,我做主。”
说完,便气冲冲地转身走。
“我会记住我们是假成亲。”
听到这话,寒初夏才暗自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别搞成真的了,她不知道怎么办哩。
尝了尝杨梅酒,味道虽然还有些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