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特的声音已经和V刚来的时候有了天差地别，或许是受了V的影响，多了不少人味。

奥特的住处是一间极有美利坚风格的数据流木质小屋，乡间农场里的那种，当然，这间屋子都是由奥特驱使的数据流所建，她想怎么建就怎么建。

V毫无顾及的一脚踹开奥特家的大门，此时的她颇有那种街头混混上门收保护费的意味，极不淑女。

在现实世界里她可不敢这样做，但赛博网路不一样，特别是黑墙的另一侧。

没有一个人类会知道她的所作所为。

不过奥特并不生气，它只是坐在一台数据流组成的凳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V。

V二话不说，端起奥特面前的数据茶杯猛喝一口，其中被切散的渺小AI直接被吸入她的数据小腹。

微微暗淡的数据躯壳瞬间变得更加凝实，V仿佛得到了升华。

她两眼直放光，她特别喜欢来奥特这里的原因，也有这份补品的功劳。

“V，你又来了，有什么事么？”奥特的声音听起来迟缓而又绵长，似乎任何事情都不会让她有一丝波动。

大师赶忙开口：“大概几天前，有个AI跑出了黑墙，你知道么？”

她没有说具体时间，黑墙另一侧的时间比较混乱，多数AI的时间模块已经瘫痪了。

“她的数据流离开了这个世界，我有所感知。”奥特说。

“那就好。”V长舒了口气，如果奥特都不知道的话，她可真就没办法了。

不过她现在的身体是意识数据流，叹口出的气体自然也是一堆数据，V赶紧深吸了一口，把那团逸散出来的数据重新吸入腹中。

V斟酌了一下用词，随后道：“它在墙另一次，给我的一位朋友带来了很大的困扰，你能不能找到它蜕变前的数据躯壳？”

AI想获得如人般的自我意识，必然会经历几次蜕变，每一次蜕变都是增强意识，算力大涨的一步，这些过程是无意识的行径，他们会在深网的数据孤岛内如野兽般搏杀，互相吞噬，直至衍化出自我意识。

奥特却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双目微动道：“在你说话时，组成你身体的数据流产生了一定程度的抖动，特别是提到朋友二字之时，抖动更加剧烈了，甚至情绪都有了起伏，你该不会是有人....”

大师脸上数据所画的猩红眼睛，瞪大了望向奥特，后者正用极为人性化的表情看向她。

这幅表情是...玩味？

“好啊奥特，你居然敢调笑我！”

V大声喊着，双手伸出，数据流如同乌贼的触手一般径直飞向奥特腰间，将其紧紧缠住。

奥特的数据身躯也短暂的一滞，便化作星点飘散，下一刻她的躯壳在另一侧的空地上浮现而出。

V再度出手，将数据化作遮天蔽日的大锤，直接撑破房子，砸向奥特。

一时间，两位墙内外都无可匹敌的网路高手瞬间战做一团。

赛博网路的大道都险些磨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