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躁意,从心头爬上眉梢。
云凌单手戳破封在瓶子口的油纸,将整瓶的桂花酿对着嘴吹。
绵醇的十年陈酒,犹如流水落入山涧,汩汩地流入云凌霄的喉咙里。
酒香且急,从樱唇中流泻了出来,顺着雪白的脖颈,滑入衣襟之内。
两瓶桂花酿开封下肚,云凌霄漂亮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迷离的醉意。
微风从窗口吹入,白幔上挂着的羊角灯下的小木牌子轻轻地晃动了起来,一下一下的,敲着白幔,晃眼得很!
云凌霄忽然觉得羊角灯做得丑不拉几的,灯下的牌子也花哨得不入流。
酒劲一上头,云凌霄踩着晃晃悠悠地步伐来到榻前,一把扯下挂着的羊角灯,她就不明白,这么丑的东西,留着干嘛?
云凌霄眉骨一动,没了这羊角灯,她就走不了夜路了?
以前多少夜路,未有一丝光亮,她都走了过来。
这么丑的灯,不要也罢了。
云凌霄提着灯歪歪扭扭地往窗口走去,刚走了两步,又折回身子,随手一抓,抓了枕头上的那颗玲珑坠子。
没用的东西,一并还回去!
云凌霄迷迷糊糊地在广袖里摸了两下,才摸出了两张清风符,卷风飞向翩若居,凌空看着翩若居中已经熄灯了的主屋,手中的东西,猛地向着主屋的窗户砸去。
“谁?”主屋里倏的一下,飞出一道凌厉的人影。
墨君羡手里抓着一盏羊角灯和一颗玲珑珠子,破窗而出的瞬间,手里一只回旋飞剑带着凌厉的杀气向着空中的人影盘飞而去。
空中的人,晃了一下,飞剑划过发丝,饶了个大弯,又回到墨君羡的手里。
一击未中。
墨君羡接住回来的飞剑,冷冽的眼睛轻轻一抬,迅速扑捉到空中的人影,第二剑带着致命的杀招已经飞离掌心。
空中的人影微微地打了个酒嗝,一双漂亮的眼睛迷离地望着他。
高手过招,本是几息之间的事,墨君羡是上过战场,经历生死的人,面对突然袭击,他习惯了出手狠辣。
在看清楚人影的瞬间,墨君羡猛地瞳孔一收缩,手一扬,空刃劈向飞剑,飞剑划过他的掌心,穿过树干,打入到矮墙里去了。
云凌霄醉眼迷离地瞟了一眼院子里的人。
刚才,他出的是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