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倾落细细碎碎地说念叨着,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小心翼翼地问道:“要不要我给皇后姑姑送个信去,好让她放心?”
一直只听不说话的宁澈,忽然斜了半个脑袋,狠狠地剜了花倾落一眼,“你没送过信吗?”
花倾落心虚地笑了两声,“报平安,是一定要的。如果连平安都没报,你说,我还有小命在这儿给你削吗?”
“我保证,只是报平安,其他的,一个字都没说。我爹向来都跟你一个鼻孔出气的,更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花倾落面对宁澈的死亡凝视,赶紧地竖起三根手指指天发誓道。
宁澈懒得跟花倾落废话,咬牙喊了一句:“继续加药!”
花倾落吓了一条,结结巴巴地说道:“还.......加药?五哥,你最近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行事这么激进?急功近利可不好........”
花倾落唠叨的话,还没说完,宁澈一个拳头砸落水面,浴桶里的水花四溅,吓得花倾落连连往后跳了几个步,才避开。
这浴桶里的药,可不是闹着玩的,他无恙才不会自己找罪受!
“我......我......我,这就去再煎些药来.......”
宁澈的脾气出奇的暴戾,据说,一回到东陵国没多久,东陵国的消息网就被他扫了一遍,被打落的士族可不少,未免池鱼之殃,花倾落赶紧的,一道灵力勾了浴桶旁的木桶,退出偏屋,合上门。
花倾落刚出偏屋就看见云凌霄一身夜行衣立在院子里,一动不动的。
“五嫂,还是要出去啊?你这是刚回来呢?”花倾落一双秀气的眉毛一挑一挑的,向着云凌霄示意着。
这要是刚回来,他今夜的日子,还算是好过,可要是刚出去,只怕漫漫药浴之夜,就宁澈今夜的脾气,只怕只有更坏,没有最坏。
花倾落眼尾瞧瞧地扫着偏屋里的映在窗纸上的影子,果然是竖起耳朵听着。
花倾落赶紧地又挤了挤眉,弄了弄眼,望她能说点好听的,让他好过一些。
哪料。
云凌霄扬起弯弯的长眉,用惯有的风轻云淡地口气只道了一句,“出去!”
瞬间。
落倾落就石化了。
他就是嘴欠。
云凌霄哪有云泽英会看人眼色!
这位大佬,向来都是习惯了别人看她眼色的。
他就该装没看见,指不定他家大佬让药浴药昏了头,没发现呢!
就他事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花倾落扭头扫了一眼偏屋里的人影。
是错觉吗?
他怎么听到磨牙的声音了?
刚让耳朵里的磨牙声惊了一下,眼角又扫见云凌霄卷风而死。
这位大佬,扔下个火霹雳,就想走人,不带这么坑人的。
花倾落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云凌霄衣角,问道:“你去哪儿?”
云凌霄冷瞟了花倾落一看。
花倾落生生迎上她的死亡眼神,拿出最强具杀伤力的武器,“这么晚了,我怕明曲姑姑担心你,还是别去了!”
云凌霄淡淡地瞟了瞟偏屋里的人,才对着花倾落不咸不淡地问道:“云梦楼也不能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