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射得狍子一头。”
“禀陛下,我家王爷又凌空射下飞鹰一对。”
“……”
不到一个时辰,偌大的东郊猎场,已经变成了姜桓个人秀的舞台。
看着姜桓呈上的、越来越多的猎物,姜无界早已是喜笑颜开,一个劲儿的夸奖姜桓不凡。
就在丁永泉终于找到了攻击姜桓办法的同时,许久未见的姜桓,突然策马而来。
他冲着面前遥遥一指:“父皇,儿臣为您圈来麋鹿一头,还请张弓父皇射猎。”
看着面前被姜桓追的七荤八素的带角麋鹿,姜无界慢慢拉开了手里的宝弓。
嗖的一声,原野中的麋鹿应弦而倒,尾随而来的群臣,立时齐声高呼万岁。
姜桓翻身下马后,单膝跪地:“宇内风起,天子逐鹿,父皇神勇,大宣当兴。”
短短十六个字,字字说到了姜无界的心坎里:“大宣当兴,桓儿说得好,赏,重赏。”
“朕虽射得麋鹿,但跟桓儿的战果比起来,就有些不值一提了。”
心情大好的皇帝陛下,竟然破天荒的谦虚了一把。
丁永泉等的就是这么机会,他纵马上前两步:“王爷箭无虚发,属实令人敬佩。”
“然如此多杀多伤,却是有违天和,适逢隆冬,万物皆在休养生息。”
“难道王爷准备今日,就要彻底断了我大宣万灵的根苗?”
他朝姜桓献上的猎物一指:“王爷如此手段,与陛下所推行的仁政仁德万分不符。”
“难不成王爷想借射猎的机会,攻击陛下的治国方略不成?”
“险恶用心昭然若揭,借打猎之名,行攻讦之实,逍遥王,你矛头暗指,罪在不赦。”
“陛下,臣请拿下逍遥王,从重议处。”
姜桓无语,真的很无语,什么叫欲加罪治何患无辞,今天打算见识到了。
他淡淡的笑了笑:“丁尚书你还真是个人才,把你放在户部真是屈才了。”
“要是将父皇的刑部交给你,恐怕用不了几天,整个大宣朝的人,都得让你关进天牢。”
“这么几只猎物,你就想到这么多,你这脑子还真不是一般的活泛。”
“本王射几箭就是攻讦朝政,那丁大人你这往年的射猎状元,是不是早对朝政不满了?”
丁永泉面容一僵,敢情好不容易挖个坑,还把自己也装进去:“你……胡说八道。”
“陛下,微臣就算长了八个胆子,也断无此意。”
姜桓迎着寒风笑了笑:“你丁大人没有攻击朝政的意思,本王就有了?”
“丁大人如此宽于律己,严于律人,真让本王大开眼界,如此用心,何其险恶?”
“还有,本王虽久不入朝,却也有所耳闻,自打丁大人执掌户部,户部年年亏空。”
“如今你家里的宅子、排场均是越来越大,恐怕大宣的国库,早成了你丁大人家的后院。”
他声音低沉,目光锋锐:“今漕运阻滞,百业不兴,这说到底还不是你丁大尚书的功劳?”
“若说本王射猎断了大宣根苗,不知丁大人可是想直接将我大宣,往亡国的路上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