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热吗?”吴秋香见杜尘澜穿戴整齐,还正襟危坐的模样,不禁好奇地问道。
他刚才仔细观察了一番,杜尘澜的额头上竟然没有汗?
“自然是热的,其实身上粘腻得很,只是面上看不出来。”杜尘澜笑了笑,其实这要归功于他练出了内力。
虽然只是一丝,但万事开头难。只要练出来了,那壮大经脉之后,内力的积蓄就会比之前容易许多。
有了内力,他所练的招式就不再是拳脚功夫了,而轻身功法,终于也能有进展了。
杜尘澜刚说完话,就听见外头一声炸雷,接着瓢泼大雨倾盆而下,打在了马车的乌棚顶上,发出乒乒乓乓的震响。
“少爷!下大雨了,小人要加快些了。可能马车会有些颠簸,您和吴公子多多担待!”马车外的车夫戴着斗笠,可倾泻而下的雨水冲击着他的脸庞,让他连睁开眼都觉得费劲。
“嗯!你小心着些!”杜尘澜也知道雨天赶路实在危险,再过一会儿,雨水彻底浸湿地面,路就更难走了。
“哎呀!这雨从车窗外灌进来了!”吴秋香听着这震耳的雨声,心里没由来地烦躁和担忧。
“洗月,快将油纸糊上,总能挡着些的。”杜尘澜赶忙将马车内小几上的书收了起来,倒是没想到这雨来得这样快。
“不过好歹比之前凉快了不少!”吴秋香此刻身上的汗比之前消退了一些,只是马车内被刚才的雨浸得有些潮湿。因此,坐在马车内并不好受。
杜尘澜刚听见一道脚步声隐没在大雨声中,向着马车走来。
“少爷!小人是老爷身边的随从习远,老爷说前方的村子,咱们不去借宿,还是多走上一段路,去那小县城寻家客栈!”
一人突然跳上了马车,掀开了车帘,朝着杜尘澜禀报道。
“好!”杜尘澜点了点头,这时候去农家借宿,难免不便。他们一行人,再加上车夫,有七八个人。一家农户肯定住不下,还得分开另寻住处。
“小人就在此处候着,少爷有事儿只管吩咐小人。”习远说完,便放下帘子,坐在了车辕上,守月自然只能回了马车内。
“劳烦你!”杜尘澜从头至尾,只看了习远一眼。倒不是他目中无人,而是此人也就露了一面。办完父亲交代的事儿之后,多的一句话都是没有的。
习远是去年才被府上采买来的护卫,也就比他到杜府晚上一个多月。在他被分到三房之后,众人才知他会些拳脚功夫。
因此,杜淳枫在外行走时一直将其带在身边。此人办事细心得体,很受杜淳枫看重。
父亲派了习远来,应该是不放心车夫。毕竟这样的天气,即便车夫是赶车的老把式,也很容易出事。
几人被这突然而来的大雨给坏了心情,马车内一片沉默,大伙儿都想快些进入那小县城。
吴秋香原本对河通府的憧憬也被这滂沱大雨给浇没了,这一连三日的行程,实在有些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