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听到消息,说是城中有人意图谋反,这才从左营调动兵力,来护住皇宫。朕给了他令牌,可他却被兵马司的人拦在了城外。王爷说得对,那京兆府尹竟然敢拦下他们,朕觉得他才是意图不轨之人。”
皇上眼中闪过冷意,倘若今日能趁乱将此人斩于剑下,那朝中内患便不足为惧。
“王爷手中还有一部分兵力,朕便命你即刻带兵前往西城城门,让城门处放行。”皇上现在也是无法,既然摄政王在此,他就逼上一逼,看摄政王如何行事。
摄政王闻言立刻惊道:“皇上,您可真是受奸人蒙蔽了,这等传言是从何处听来的?臣也听说有人谋逆,便即刻赶来护驾。不过,臣听到的消息却恰恰相反。左营提督章梁,才是真正图谋不轨之人。他的大舅哥投奔了诏安侯府,他们已经结成同盟了。”
皇上眼睁睁地看着摄政王颠倒黑白,心中气急。他深吸一口气,即便杀了此人也无用,昭和世子已成大器。没了摄政王在手,昭和世子说不定还会孤注一掷。
“皇上!诏安侯府有异动,臣得到消息,查廷海调动了海南的兵力,意图谋反,那些兵力早就分批次赶往京城了,可见他早就在谋划此事。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守好各方城门,将那些兵力都阻挡在外。李指挥使受奸人所害,如今还昏迷不醒,内城兵符暂且由昭和世子保管,可犬子手中只有内城的兵符,咱们要想脱离困境,还是得调出卫所的兵力来围剿。”
摄政王说着,便突然跪下,道:“还请皇上将京卫指挥使司的总兵府交由犬子,让其去卫所调兵遣将。”
皇上恶狠狠地瞪着摄政王,喉间顿时一股铁锈味涌了上来。他身子一晃,连忙抓住了御案的一角,将鲜血咽下。
此人,当真是厚颜无耻到极致。将所有兵力都拦截在外,若非还有查氏从中作梗,只怕此刻江山都要易主了。竟然还能睁眼说瞎话,要他交出总兵符?
皇上的手紧紧捏着袖子,他看了墙上的尚方宝剑一眼,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将此人一剑砍了。
深吸一口气,他不能,起码现在还不能。他知道,这宫里也有摄政王的人,他要杀摄政王,也不一定能得逞。
“皇上!杜大人求见!”周绵微微喘着粗气道。
让皇上和摄政王在一起,他不放心呐!如今情势危急,杜大人来了,算是给他吃了颗定心丸。
“传!”皇上脸色铁青地道。
“臣杜尘澜恭请皇上圣安!”杜尘澜一进御书房,便看见里面坐着的摄政王。
皇上还站着呢!摄政王倒是坐得舒坦,由此可见,是不将皇上放在眼里了。
“平身!深夜传召杜爱卿,朕也是无奈之举。西城城外之事,相信杜爱卿已经知道了吧?”皇上立刻挑明了,现在哪儿还顾得上这些虚的?
“是!臣正是听下人禀报,说西城之外有大量兵马集结,似乎是要进城,但守城的兵马司说并未接到圣谕,双方各不相让。”杜尘澜点头应是。
“朕听闻有人要谋逆,这才调了左营的兵力来保护皇宫,可守城的兵马司却不肯放行。兵马司内外城的兵力分别是由摄政王和府尹管制,现在这两方都不肯放行,朕的皇命如同虚设。杜爱卿,你说,他们是不是想造反?”
皇上的手握紧了玉玺,指尖有些发白。感觉到手中温润的触感,皇上不禁悲从中来。历代以来哪个皇帝当得比他还要憋屈的吗?今日是一场硬仗,希望他能坚持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