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声令下,朝堂上护卫的锦衣卫宿卫立刻上前,将田以耕左右围住。
宿卫虽然同样属于锦衣卫,不过他们并不受指挥使差遣。所以现在办起事情来,也是异常地麻利。
田以耕当场就被摘了乌纱帽,一脸错愕被拖下了朝堂。
这一切来得太快了,等到他回过神来时,等待他的已经是黑暗的诏狱!
严阁老一张老脸上震惊久久不去,他昨天还和宫中许多贵人见过面,感觉一切都还正常。也未曾听他们说过,圣上对严党有什么抱怨。
可到了今天,皇帝却突然翻脸,直接将田以耕扔进诏狱!
进诏狱,那可不是进刑部大牢。进了诏狱不脱一层皮,是绝对出不来的。
连严世圭的独眼中,都有些不知所措。
这位才子想了许多种可能性,却唯独想不到是林无度在搞鬼。
“锦衣卫事物,交给新晋的千户林无度代理。”
皇帝面无表情,仿佛风轻云淡一样说出了这一句话。
“不可!”
“臣也反对!”
大殿之中咆哮四起,清流和严党中不少重臣同时跪倒在地,反对由林无度代理锦衣卫事物。
清流之中,有一位黑须飘飘的老尚书,也罕见地低头谏议。
“圣上,林无度资历太浅,恐怕难当重任。”
开口的是礼部尚书徐子升,同样是一位资历老臣。
“林无度资历浅?”
皇帝眼中放出一道冷芒。
“他献出国药,已经助护剑山庄的剑痴成就武圣,武圣以下突破的人更是不计其数。他平定西北鞑子,将鞑酋洪台吉的头颅带回来祭祀太庙。就连人人束手无策的妖狐,也是林无度甘冒巨险抓住。你们要是能办成他其中任何一件功劳,再说他资历浅吧!”
刚刚义愤填膺的群臣,如今都感觉到一股莫名的胆寒。皇帝这样直接呵斥徐子升这种六部尚书,在过去从来没有发生过!
徐子升却是表情如顽石,依然固执己见。
“礼制不可违,祖宗成法不可违。林无度年不满三十,若是这个年纪就当了锦衣卫指挥使,恐怕是乾坤倒置。臣就是担心他能力过强,在锦衣卫独揽大权。如此强横,恐怕不合适过早就独揽大权。”
任何太炎朝臣,都知道锦衣卫如果权力太大,必然会成为皇权的威胁。太炎太祖在晚年曾经认真想过废除锦衣卫的事,只是因为当时魔教和前朝余孽依然猖狂,此事才作罢。
徐子升这番话,巧妙地避开了皇帝的冷斥。同时也坚守了自己作为清流领袖和吏部尚书的立场,让严党都感叹他不愧是清流的中流砥柱。
“那好,就依徐卿所言。朕决定了,由南镇抚使南宫代理锦衣卫指挥使!”
皇帝话锋一转,马上顺着徐子升的话,将自己的真实意图给抖了出来。他其实也知道,朝臣绝不允许林无度独揽大权。所以就让和林无度同一派的南宫上位,实际还是由林无度掌权。这都是之前在西苑之中,皇帝和林无度商量好的。
严阁老脸色一白,他知道这个南镇抚使南宫虽然平时慵懒,但其实暗地里也是个颇有心机的人。此人若是上位,绝对没有陆纹兆好控制。
“退朝!”
等到严党回过神来时,太监早就宣布退朝,皇帝已经拂袖而去。
这场朝会,不欢而散。
严阁老回头看向徐子升,发现这个一向和自己作对的礼部尚书,竟然也同时露出了麻烦的表情。
很快,皇帝谕旨传下,南北镇抚司都是风云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