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什么都说!”
一开始,田以耕还声称什么都不知道。但是经过林无度和一众锦衣卫将刑具搬进来,帮这位前指挥使梳理了记忆之后,他很快什么都想起来了。
严家父子相关的罪行,很快就写了满满一大本。
同时南宫等锦衣卫还不断地打断田以耕的说话,问一些角度刁钻的问题,以防田以耕编造一些不实的故事。
同时南镇抚司的锦衣卫也不断出动,到处去查清消息的真伪。即便如此,人力还是远远不够。
林无度想到,自己抓捕陆纹兆,果然给锦衣卫的人力造成了很多困难。现在已经有人听到陆纹兆被抓的风声,北司的锦衣卫大多数都开始对他和南宫阳奉阴违,找各种办法不协助甚至是妨碍调查。
不过,林无度并没有后悔抓陆纹兆。他还记得牺牲的手下牛校尉说的话,陆纹兆很可能知道自己父亲死去的事。
那可是牵扯到林家几十口陆续离奇死去的大事,林无度绝不会轻易放弃追查。
缺少的人力,他只能从其他地方想办法了。
“大人,今天的笔录基本上已经做完了。”
做笔录的锦衣卫擦了擦汗。
这一次要消灭严党,是皇帝下定了决心,锦衣卫只是一个施行的工具罢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何况是罪行罄竹难书的严党。
只是严党虽然贪腐成山,但同样很早就开始掩饰了。有很多关键的罪证,恐怕早就被他们隐藏或者消灭掉了。
“这不是问题。”南宫小声告诉林无度,“没有证据,我们也能制造出来。只是炮制也不能无中生有,否则在皇帝面前都不好交代。”
林无度点点头,这是他担任锦衣卫以来,第一次接触到这种大狱的准备工作。
按现在的计划,南宫会为严党哪怕最小的卒子都安上几十条罪名。而严世圭这种大人物,更是会面对两三百条大罪。
其中有些罪名哪怕只是成立一两条,都能让严家满门抄斩。例如告严世圭僭越,在家中私造皇家器物,或是在老家建造不合身份的房子制式。这些一经查实,按太炎律都是灭族。
或者说严家私通鞑子或海寇,两者不光按律该灭族,也同样是皇帝最痛恨的罪行。而且严家和鞑子还真有过一定程度的来往,所以这也是锦衣卫重点指向的方向。
这些文书类和查证类的工作极其重要,却又非常的繁重。
哪怕现在林无度能掌握的所有人力,再加上锦衣卫经历司的全体书吏,也是一个看起来遥遥无期的工作。
“唉,这种事情,过去都是该锦衣卫全体协力的。如今人力实在是差了太多,那些陆纹兆一派的人不给我们添乱就不错了。依我看,怕是不得不要跟清流的人合作了。“
南宫极小声谨慎地对林无度说道。
清流对林无度的不喜欢,丝毫不亚于严党。
至于具体的事情,就是说来话长了。其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清流中过去跟护剑山庄等派系交好,自然敌视当时与各派敌对的林无度。
加之林无度又是锦衣卫,清流中人向来不喜欢厂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