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几条板凳,屋的墙壁上面挂着一应农具,耙,梳,还有两柄三股叉,燃着一个火炉,这里已经很偏远了,距离团部有着十多公里的距离,电也不通,门口摆着一个火炉。
新缰昼夜温差大,天山上面还有积雪,这边还是挺冷的。
雷团长带队打猎,早就提前准备好了,几个战士下午就带着东西过来了,火盆上烤着一只羊羔,滋滋的冒着热油,已经快要烤好了,脚边放着几瓶烧刀子酒,土窑里还炕着有馕。
骑马,会骑是享受,不会骑就是遭罪。
雷团长性格豪爽,带队狂奔。范阳还好,三个英国人和高永康,都被颠得难受,下马鼻涕都流出来了,又感觉冷,此时看到雷团长还准备了这么丰盛的烤羊羔,还有一大盆火,就快哭了。
扑到火盆那里烤火,喝上一口烧刀子酒,再来上两口烤羊羔。
还未打猎,就吃得满嘴流油。
艾瑞克说道:“我到了世界上28个国家,今天也让我印象深刻,美丽的新缰,热情的中国朋友,我太高兴了,认识你们是我的幸运,我可以邀请大家喝一杯么?”
烧刀子是用陶罐装的,罐上还裹着些泥巴,一人一罐,早就放在火盆边上煨热,喝在喉咙里火辣辣的,流进胃里暖洋洋的,此情此景,即便82年的拉菲,也不如这自家酿的烧刀子来劲。
高永康滴酒不沾的,又破例了。
一口就呛得喷了出来,连连咳嗽。
范阳一看好机会,在他背上连拍几下。
高永康缓过劲来,却发现范阳一只宽厚的手掌,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本能的想抗拒,一扭肩,却发现那只手掌更加用力了一些,竟然将自己握紧了一些。
还用力捏了一下。
刚想破口大骂,抬头却看见范阳真诚的眼神:“好点了么兄弟。”
高永康是公子哥,身材只能说标准,身体素质,力量,跟范阳这种野路子完全没得比。
瘦削的肩膀被范阳这么握住,一用力,居然给自己一种异样的感觉。
脸上没来由的一红,
将肩膀扭脱,拍了两下仓皇的说道:“没事。”
“冷吗?”
高永康一脸惊恐的看着范阳,把自己的羊皮袄脱了下来。
“滚,你连男人也泡,还要脸吗,变态啊你,你你,走开啊。”
范阳嘴角抽抽。
这么快就被一口叫破。
自己也没想到啊。
我这是正常的联络感情好吧?
居然被指变态。
惹得一群人哄堂大笑,雷团长笑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肚子笑到了草地上。
这么一来,气氛反而更加活跃。
艾瑞克笑够了:“不不不,你应该像这样。”伸手一捞,牵着范阳四根手指,满脸大胡子就往范阳手背上吻去。
笑闹成一团。
好半天才停下来。
不过这么一闹,大家的感情到是增进不少。
高永康拍拍肩膀,意味深长的看着范阳:“看不出来啊你,也是个花丛老手。”露出一脸邪魅的笑容:“有空交流一下?”
“可以啊。”
范阳还在回味刚才那一手。
前世因为外表太烂,三十来岁就一顶秃瓢,瘦得像根竹竿,感情上几乎没有波折,相对眼了,就结婚了。
婚后有钱了也没出去乱来过。
虽然到外面消遣是经常。
但那实话实说,刚开始新鲜,后来就没意思了。
泡妞这方面的经历,简直没有。
前一辈子,就是个标准而又严谨的生意人,中年人,很少有和人亲近的交流。
刚刚来那一手,还是大军教的。
用在贾景元身上试了一手。
虽然是压迫式的,感觉也挺不错。
目前身边莺莺燕燕,自己虽然也有点心思,却总不知道如何下口的感觉,明明对潘蓉很有好感,也想发生点什么。
送了支手霜就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了。
这个年代的女人,始终还是没那么大胆。
没有一个开端啊。
刚刚那手就挺不错,找个机会在哪个女人身上试上一试,搞不好就成了呢。
眼前的高永康显然是真正的花丛老手,要肯指点自己两手,略微一想,这主意不赖。
有句话不是那么说的么,帮领导作一百件好事,不如和领导作一件坏事,也算曲线救国了。
“好啊,谁怕谁啊,讲真,那个曰本妞真是你女朋友?”高永康问,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范阳。
“不是,但她你就别想了,兔子不吃窝边草,对不对,朋友之间相处玩归玩,但我还是很讲原则的。”
高永康舌头在牙齿周围转了一圈,看着范阳连连点头。
眼神说不出是什么意味。
心里似乎既有不甘,也有一定的愤怒,毕竟直言拒绝自己的人,还真不多。
范阳直对高永康的眼神,丝毫不让。
“好吧,对我脾胃,不上就不上,你说得也对了,我还缺女人么。”
“那就对了嘛,你的人,我要是乱打主意,你说,你怎么看我对吧。”
“我不介意啊,大家一起玩。”
“你说真的?算了,不敢和你比。”
高永康拿起瓦罐主动和范阳碰了一下,抿一口烧刀子,又呛得直咳嗽。
“但话讲先,你再对我动手动脚,我能杀了你懂?”
雷团长粗中有细,对范阳来这一手还挺佩服的。
到了他们这个身份,能互相开玩笑就代表着什么?不见外。
知道这是破冰了,赶紧跟上,粗口骂道:“你两个骚犊子,人模狗样的,一样的糟践玩意儿,喝。”猛灌一口。
就开始讲起段子来了。
雷团长这种糙汉,粗俗起来几无下限。
说的东西简直不堪入耳。
几个战士放开了聊,结果猎还没打,烧刀子一人喝掉一罐,满脸红霞飞,越喝越来劲。
阿里木和阿吉木,心里还是有分寸的,没有参加到酒局当中。
提着煤油灯,拿着三股叉,到林场外面的一片苞米地里守着。
直到月亮爬到头顶当空,夜里十一二点,才看到人多高的苞米地传来动静。
留下阿吉木守着,阿里木跑回来报信。
听到野猪来了,雷团长将陶罐一摔:“走,打死那畜牲,拖回来烤了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