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克拉玛依的顺利,极大的滋长了杨建中的信心,把范阳的告诫扔到一边,也把当初那些倒爷的告诫扔到一边。
危不危险,犯不犯法都另外两说。
关键的是,他被骗了。
克拉玛依的羚羊皮交易频繁,藏羚羊的皮毛最贵,一张能卖到1000多块钱,都是这些盗猎份子开着吉普车,从青海打过来的。
而除此之外,阿尔泰山的草原上有种鹅喉羚,皮毛也很优质,市场价格在300元一张的样子。
但这不能乱打,只有草场上的公社,每年能组织牧民打上一些,这个是有相关指标的,其他的人乱打,就会当盗猎处理。
还有牦牛皮,整张在500元左右,山羊皮,整张50元左右。
杨建中为人机灵,四处打听,很快便认为这个生意值得做,因为除此之外,克拉玛依也没有什么值得贩卖出去的。
要让他空手返回乌鲁木齐,又挺不甘心,最稳妥的办法是购买一批山羊皮,或者羚羊角,弄回乌鲁木齐不说别的,几百块钱路上的花费肯定能赚回来。
当逛到皮毛市场角落上的时候,一个维族老头鬼鬼祟祟,穿件山羊夹袄,把他往旁边一拉:“小伙子,羚羊皮子要不要,价格便宜。”
“有多便宜?”
“150一张,鹅喉羚的皮子。”
杨建中紧张起来,直觉告诉他,这是遇到非法偷猎的人了。
但此时的皮毛市场管理混乱,鹅喉羚到多不少,还没有像后世一样被列为珍惜保护动物,公社的人打,就是合法的,其他的人打,就算偷猎。
而偷猎的价格自然便宜,还以为捡到宝了,被那个维族老头拉出市场,牵着毛驴,徒步走了半个小时,来到一处沙窝子。
看到这沙窝子,杨建中就觉得有点靠谱了。
一般维族人住木楼,只有回回才住这种沙窝子,穷得掉腚,两个回回看到维族老头带了客人回来,还招待他喝了壶酥油茶,拿出一大堆皮毛,山羊皮,羚羊皮,牛皮,骆驼皮,甚至还夹杂着两张狼皮筒子。
叫价150块钱一张。
杨建中看这架势,就完全相信了。
其中有二十几张鹅喉羚的皮子,表面呈一副柔软的金黄色,下腹部一圈白色,他还挺费心的查看了一番,用口水捻着羊毛搓碾了一番,没有染色的痕迹。
再三辨认,得出一个结论,皮子是真的。
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以120块钱一张,兴高采烈的购买了26张鹅喉羚的皮子。
装满两个蓝色旅行包,和艾尔肯一人背上一个,临走时那个维族老头再三叮嘱,千万不要在克拉玛依卖掉。
杨建中自然是点头答应了。
鹅喉羚的皮子,即便克拉玛依的市场价,也在300左右。
这批26张,花了3100块钱,那两张狼皮筒子还送给了自己。
北疆的狼,都是些灰狼,沙狼,狼毫就跟倒刺一样,完全不值钱,背在包上还能闻到一股臊臭,走没多远就把两张狼皮筒子扔了。
剩下那26张鹅喉羚,弄回乌鲁木齐可就是8000块。
短短十来天,从2000块的本钱翻到8000,这来钱也太快了。
急着赶回乌鲁木齐出货,杨建中就不打算再坐铁皮火车了,到克拉玛依客运中心,搭乘班车到石河子,再转车一次,就能回到乌鲁木齐。
和艾尔肯两人躺在柔软的皮毛上面,两人买了票,就在客运中心等车。
这时候,旁边三个少数民族,外加两个汉族人,也在这里等车。
那个为首的少数民族,就是阿布都哈里.哈孜.艾买提,这五个人才是正儿八经的盗猎份子,挨着杨建中和艾尔肯坐着,鼻子一抽抽,就闻到股羚羊皮的臊味儿。
“小伙子,你做皮子生意的?”
杨建中刚开始并不回答,可无奈等车要足足好几个小时,被艾买提连诓几次,就给诈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