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杉一路奔跑,冲进商店。里面灯光明亮,一切尽收眼底。
小哥半个身子爬在收银台上,帽子落在地,嘴微张,双目紧合,脖子上的耳机还传出音乐声。这种神态,小杉不会天真地认为他是睡着了。
“阿离!”
在纵列几排货架周围绕了一圈,没有发现她踪影,彷徨时,小杉看见收银台上放着一个手提包,那米白色,双隔的缝线,对!它是刘离的。
他迈向收银台,手抖得利害,“不......”嘴在念,担心在台的背后会躺着什么。
“小杉!”刘离从背后拍了拍他。
“阿离,去那里了?”小杉松了一口气。
“刚才突然闹肚子,我上了一趟厕所。”
他把手提包还给她,“东西别乱扔,吓我一跳。”
“他怎么趴在台上了?”
小杉才想起来,应该检查一下收银员的活死。可手指还没伸到他鼻子旁,他就竖直了身子,把二人吓了一跳。
收银号小哥揉着眼问:“干嘛一惊一诈?”
“你想吓唬谁呀?大半夜在这里躺尸。”小杉瞪了瞪他。
“刚才喝了一点酒,所以小睡一会。”
原来是一场误会,那个女子只是有同样一个纹身罢了,或者传说是子虚乌有,世上根本没有蝗虫杀手。
回到加油站,小杉又越想越不对径,答案似乎没那么简单,至少垃圾桶上的血衣得不到合理解释。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小哥抓起收银台上的固话,手指颤抖着拨出一通号码。
“喂?是老大吗?”
“什么事?”
“我刚才遇见她了!”
“谁?”
小哥吞吞口水,“她,蝗虫杀手!”
“什么?人在哪里?”
“她受了伤,在海滨大道附近。”小哥回忆了刚才一幕,接着说,“我捅了她。”
“干得好!接下来的事交给他们去办,你只要保守秘密,别给我抖出去。”
“我明白!”他发现自己手抖得利害,“老大,能找个医生过来吗?”
“找医生干嘛?”
小哥低下头,瞧了一眼收银台后方的地板,从他裤脚渗出的血已经一大滩,“她也捅了我!”
凛冽的风中,车轮扎过一节节黄线,雨雾在大灯强光中打转,风镜外的世界灰蒙蒙一片。即使指针已经过了100,她仍没有一丝松解,背部的伤痛,和身后那疯狗般光束,时刻提醒着她得跑起来。
除了自己,没人会帮到你!她在心里重复着。她一直很快,小时候从富人家的庄园出来,跑得比谁都快,即便手里抱着一个青涩的大苹果,也没人跟得上那风一般的步伐。践踏着草坪,翻越接近身高的栅栏,在荒草与山坡上,对着蓝天白云喘息。
她回头,三辆黑色轿车渐渐迫近,被遮挡的车牌几乎撞上摩托后轮。从车窗内伸出一把手枪,子弹在旁边飞过,她俯身,连头部也贴在油箱上。一台货车在前方横穿马路,路口将要被堵上,没有犹豫的时间,她一扭油门,摩托贴着护栏,在被货车撞上前冲了过去。
没了枪声,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松了很多,他们似乎被货车拦住。
这个想法只存在了一秒钟,爆亮的车灯再次出现在后视镜里,三辆轿车冲上路基,撞倒两根路牌,绕过货车又回到道上。
其中一辆冲上来,与摩托并行,如此神速,车子一定是经过改装,子弹长了眼睛似的飞来,她将身体外挂在摩托一侧,车身处处闪烁着火花,导流罩中弹后,飞了出去,在后的路面上打滚。
他们没有就此罢休,一打方向盘,轿车靠过来,挤压摩托车的空间。
在这个关头,她拔出一把小刀,在风中扔向轿车,扎进右前轮,它开始走形,随即轿车行了一个之字,横在道中,与来车撞上,三车腾空,在她后方不断翻滚。
一连串爆炸,升起冲天火球。
她捏住刹车,摩托急停在路中心。
从烈火中跑出一个轮胎,它燃烧着,一直滚到摩托旁边才倒下。她提起风镜,放下脚撑,向轮胎走去,伸手从上面拔出小刀,就算经过火焰的烤炙,它依然锋利。
她看一眼燃烧着的车辆,在火光作背景之下转身,走向布满弹孔的机车。
急速的车胎声又再挑起敏感神经,往后望去,五辆轿车同时冲出火海。
今晚的追逐似乎不会停下!
她一扭油门,摩托摆摆尾,穿过一盏盏路灯,沿着海岸线驶去。
今天外出时穿了一条裙子,换作以前,这情况很难会出现,也不会参加这种商业宴会。改变源自于身旁的男人,他正拿着高脚杯与生意上的伙伴攀谈。
自身的社交技巧,还停留在打招呼点个头的范围,所以搁在一边做个听客。
露台外的夜景似乎不错,于是向他递了一个眼色,他贴着脸颊回应:“去吧!别走远。”
正值入秋,外面有点凉,市区在在远方,下面园子里有几个人,都是出来透气的。宅子墙体是外露的砖块铺建,沉实不华。
“你喜欢他?”
不知道何时,她闯入露台,露肩的白色晚装,让那丰满的身材更加性感迷人。
“李秘书。”
“狐狸精!”
“事情不是你想像中那样。”
“我怎样想不要紧,重要是你偷了我的男人。你还真有一手,前不久才与老徐搞和在一起,没几天又和扬科好上了。水性杨花的贱人!你不配拥有他。”
她说得一点也没错,甚至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但感情似乎不是自身可以控制的。
“你还没回答我,你喜欢他吗?”
喜欢到底是什么?一种爱好,一种感觉,还是什么别的,没人能说得清楚,但有一点是肯定的......
“我想跟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