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肥圆看了看依然昏迷不醒的孙仁问:“那少爷怎么办?”
恩露雅翻了个白眼,“他刚才差点把你害死,还管他?自作孽不可活,死了拉倒!你赶紧过来,皮子剥的完整点哈,我有用!”
说完,又挥手对另一个礁石上的人讲:“你们五个也别看了,赶紧回去,如果鲛人从我们这里跑掉,谁都脱不了干系!”
那几人闻言匆匆走了,回去时都飞得高高的,唯恐那两只海毒鼬还潜伏在水中伏击他们。
孙仁身边很快没了人影,孤零零的躺在水边,被潮水冲的一动一动的。
别看平时很多人都巴结着他,那是慑于他的身份,怕他给自己穿小鞋,所有人其实都看他不爽。
现在孙仁的样子哪还有半分威风,看在他被灌了一肚子毒鼬尿的份上,没偷偷跺一脚算饶了他了。
土肥圆是孙仁的跟班,吃穿用度所有费用都是他帮出,所以最为听话。
似乎他还有些恶心,在处理毒鼬皮时不时干呕几下,以后估计对葫芦会有心理阴影了。
海毒鼬又沉又大,皮毛还割不破,所以剥皮这活儿既要有技术又要有力气。
本来剥皮至少需要两个人配合的,但土肥圆知道这是恩露雅对他这个从犯的惩罚,所以也没敢提条件,盔甲一脱,嘿嘿嘿的干的卖力。
海浪“哗哗”冲刷着礁石,流淌的血水被带入了海中,引来了几只嗜血鲨鱼,围着礁石兜着圈子。
恩露雅安排了另一个人值哨,和李飞墨又坐回了小墙下。
海上风平浪静,海水波光粼粼,在这处地方,刚才的一番血腥厮杀也许是头一次,也许在亿万年中经历过了无数次,但无论当时有多么惨烈,最多一两天后也会痕迹全无,谁又能知道呢?再长久的生命,在永恒面前也只是过客。
孙仁呼吸平稳了下来,海水在慢慢上涨,已经到了他的耳根处,土肥圆怕他窒息,便过去把他拖到了恩露雅和李飞墨身前。
李飞墨头枕硬邦邦的礁石,眼睛微微眯着,似是睡着了。
“喂!别说我没提醒你啊,你这样晒,明天脸上会破皮的,看你现在脸都晒红了!”恩露雅提醒他说。
李飞墨闭着眼睛,没有马上回应。
恩露雅今天脾气出奇的好,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冷漠,拿出一条手绢在海水里晃了晃递给他道:“敷在脸上,给脸降降温,不然待会就痒了!”
李飞墨迟疑了一下,接过手绢道:“多谢!”把手绢仰头贴在了脸上。
一股带着淡淡香味的凉爽沁入了皮肤,脸上火辣辣的感觉顿时消退了,他舒服的吐了口气。
恩露雅把护面掀了上去,端详着李飞墨道:“小小的年纪,哪来那么大的心事?在想什么呢?”
李飞墨始终对她怎么认识的自己有些好奇,把手绢下部一掀,露出了嘴巴,回道:“我在想,你这手绢用它擦过鼻涕没有。”
恩露雅咯咯一笑,道:“鼻涕倒没擦过,不过我每天用它擦脚!”
“哦?抱歉,我的脸把你的擦脚布弄脏了,这样!我有块一百多年没洗的祖传擦脚布,赔给你吧!”
李飞墨作势在储物囊中翻找那块擦脚布。
恩露雅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急忙制止他:“好了!好了!不要找了!这快擦脚布送给你了,我不用你赔,你那块珍贵的祖传擦脚布还是留着传给你后代吧!”
孙仁忽然动了一下,似是被她的笑声吵醒了。
恩露雅没有理会他,对李飞墨道:“想不到你还挺逗,说真的,你神识能探测那么远是怎么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