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小家伙。”

茂凯将他放下, 泽尔强忍着冰冷麻痹和恶心站起来, 发现圣膏已经被熄灭，粘稠如实质的黑雾将他们重重包裹, 辨不清方向。

嘶……

数头尸鬼挥舞着尖牙利爪从黑雾中冲出来，直到跟前泽尔才发现它们的存在。

他手中的武器早已不知所踪，匆忙躲避却被亡灵抓到了胳膊, 立刻感觉身体像是被灌进了冰水, 全身的热量都被吸走了。

“趴下。”茂凯那深沉的声音振聋发聩，一根拦路的根须将他绊倒, 粗壮的树枝横扫而过, 这些尸鬼像是灼烧般的退回去。

茂凯大吼出声, 卷起根须, 砸向地面。

这一击震裂了地表的泥土，冲击波沿着地面散播开去，巨大的震击让恶灵在痛苦哀嚎中消散。

一只雾灵想要捡漏，在攻击到泽尔之前被茂凯及时发现，他用树枝刺穿了虚幻的身影，其中蕴含的圣水将其化为乌有。

泽尔向茂凯道谢，随即双眼凝重的看向黑雾。

浓雾、恶灵……恐怖之物潜藏在雾中，眼睛看不到任何战斗，耳朵却清楚的听到从中传来的打斗、咆哮与嘶吼声。

“恨我咒我，世人请便。一切终将破溃，直到她重归我的怀抱。”

佛耶戈的声音正在黑雾中回荡，无处不在。

他似乎开窍了，不再单枪匹马为爱而战。

佛耶戈让自己无休止的悲伤席卷了这里，黑雾中虎视眈眈的恶灵和鬼魂终于可以为所欲为，自己则藏在雾中伺机待发。

等到这些人都被尸鬼啖肉饮血，灵魂归于国王的麾下，再去恭迎王后回归也不迟。

到时候，所有人的鬼魂全都要为他们的重聚做见证！

茂凯用根须抽打撕裂了身边经过的一只恶灵，将它的精魄打散成为浅薄的迷雾。

他发出狂怒的吼叫，一些身形瘦长的树精从森林里走了出来，它们的手上抱着一堆矮粗的小树苗，比魄罗大不了多少。

在茂凯的命令下，这些树精把小树苗丢进幽魂中间，像手雷一样轰然炸开了，带着圣水力量的树皮破片将成堆的亡灵消融成了迷雾。

但黑雾未见半分减少。

“我必须要去阻止他。”外面的时间已经来到了早晨，泽尔的法力恢复了。

“你要怎么将他阻止？”茂凯问。

“只要让我找到他，我便可以困住他的心智。”

打不过就心智交换，这是泽尔的无赖战术。

任何敌人，哪管他再强大，只要不是见面秒，一个心智交换, 当场形势逆转。

反正他本体弱鸡一个, 怎么换都不亏。只要注意一下，不要对那种身受诅咒无时无刻不受到折磨的目标用就行。

心智交换的持续时间是一天, 而他现在的等级刚好和所需的法力持平。之后他只需要把自己的本体控制在身边, 每天早上定时交换一下，就能够做到无限控制，争取时间让别人想办法将其封印。

但心智交换的前提是泽尔得找到对方，而且距离足够近。

一道绿色的剑光在黑雾中绽开，泽尔知道那是佛耶戈，随即向着黑雾走去。

“等等。”茂凯叫住了他。

“怎么了？”

“你不应该就这么赤手空拳的过去。”说着便折下一根树枝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