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清莱的那个华文学校所在的县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吃过中午饭之后我便给负责人打了电话,说我到了,负责人让我等着,他已经再来接我的路上了。
趁此机会,我拿出手机给我爸妈打了电话,让他们放心我已经平安到达。之后也给宋蔚然打过电话,他淡定地说他很好。
妈蛋,谁关心你好不好了,我打电话来是想让你问我好不好,你明白么?
在脑子里面对宋蔚然狂轰乱炸着,但是表面上还得装作无所谓,不然我不是变成了那种一离开男朋友就过不了的女人?
于是我们又说了一些类似于你吃饭没有的毫无意义的话之后,有人通知宋蔚然开会,我便只有挂断电话了。
宋蔚然这次真的是让我搞不懂了,以前他去国外的时候,都会问我要不要去,而且会主动要求我去,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有表白心迹,现在我们都打算在一起了,怎么宋蔚然突然变得这么……疏远我了。
我没来大姨妈,所以这并不是胡思乱想啊!
顶着已经两天没有洗过的脑袋,我来到了阿佑口中出现过无数次的学校。
学校看起来还不算旧,应该是近几年才新修的,就在半山腰上,建筑比周围的要壮观得多,远远地就看见了。因为现在是泰国的雨季,所以地上有些滑,我上去的时候都差点摔倒,不知道那个总编当年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越往上走,我越开始担忧起来,这么高的山,我现在可是怀着小孩子啊,我要是早知道这里竟然这么险峻,我怎么也不会拿孩子的事来开玩笑的。
当时答应得快,阿佑也说这里不好走,但是我想宋蔚然肯定会陪我来的,所以我也不担心,谁知最后宋蔚然却又说不来了,而这山路更比我想象中的难走多了。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我还是小心为上吧,不然现在走了实在是太让人生气了。况且,我从来不是这么娇气的人,肉团儿更不是。
爬到山腰的时候,马来西亚的华裔大叔告诉我,原来这里的学生都是华人,这些小孩子的爷爷辈们都是当年国民党的残留军队,因为那三年内战跑到了这里,中国建国后就直接在泰国的土地上生存下去了。
虽然并没有隔了好多代,但因为那些老一辈的也差不多死去,新一辈的中文就不怎么好,于是那个总编才想着将这些华裔团结在一起,办了这么一个华文学校。
在我来之前都是一些台湾大学生在这里支教,没有大陆人,有大陆人曾经说要来,但是觉得这里太偏僻,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听大叔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本来就因为上山路气喘的脸更加红润了。我差点也有想放弃的念头啊!实在是汗颜!
我默默地跟在他身后没有说话,马来大叔继续说着,他说来这里不要讨论政治,因为在这个小小的地方里,政治是不存在的,我们都是炎黄子孙,都有着对我们共同的文化的尊敬。
其实在马来大叔说这些之前,我都还没有意识到我和大陆人和那些国民党后裔有什么必然的不同,不过既然他这样一说,我倒还真觉得我说话得注意点。
以前因为是记者,周围也全都是意识形态一致地人,倒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可是在国外,无论如何得让咱们大陆的形象好一点。
因为大叔调动了我的思维,所以我也脚下生风,跟着大叔走到半山腰的时候都没有觉得怎么累。
来到半山腰,就发现视野开阔了起来,我望向中国的方向,久久地看着,除了河与树林之外,看不出哪里是中国。
幸好看不到,不然对面明明就是故乡,却不能回去的感觉该是如何痛苦。对那些孩子们,以及他们爷爷辈们的背井离乡他国生根的事实感到有些同情。
毕竟刚来之前,肯定是人生地不熟,语言还不通,能在这里生活,一定是吃了很多苦吧,不然也不会这么几代了,还在这山里住着。
很快,我就见到了那些小孩子们。
他们的人数并不多,大概只有二三十个人,年岁大的是十来岁左右,小的是五六岁。他们穿的并不是很好,就像中国乡村里的孩子一样。
若不是因为地域不同,完全分不清他们是泰国人吧,毕竟太过大多数人皮肤都黑黑的,但是这些小孩子皮肤却白嫩得很,他们都睁大了眼睛看着我,眼神里透露着好奇。
我一一跟他们打过招呼,并将我从国内带来的铅笔拿给他们,他们用不标准的普通话跟我说谢谢,我愉悦不已。
越是出来,越发现咱们炎黄子孙真的很伟大,我们毕竟将伟大的中华文化传承到了全世界各地,哪怕根本没有人要求他们学,他们都会主动学。
回去之后,就算我没有再总编那里工作,我也必须抽点时间来这里,争取让这里的炎黄子孙们世世代代传下去。
也让他们在感受到台湾同胞和其他海外侨胞的热情的同时,知道咱们大陆也是热情的。
和同学们一一见面之后,他们就回各自地家了,原来他们是专门来欢迎我的,我顿时一阵感动,因为我听其他老师说,他们是从各处来的,走了好远的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