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收到了荣蘅的电话,昨晚宋蔚然不在身边,所以一直没有睡得很熟,接到荣蘅的电话就更加睡不着了。
荣蘅没有说什么,只是说让我守时,因为她时间很紧。
我正欲开口,她就挂了电话,看来时间真的很紧。看着还没有黑下去的屏幕,我将那个号码默默地存了起来。
又开始一个人在偌大的屋子里打扫卫生,但却不忘将手机放在身边,生怕宋蔚然打电话过来我接不到,但是却又接到了卢远的电话。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之后,大概因为看了一下电话号码,所以这次我能准确地知道这个号码就是他的。
不知道他打电话来又做什么,我没有接。
这几天卢远也太反常了,为什么总是给我打电话?要说旧情复燃,不会突然就这么出现吧,任谁都不会相信的啊。
而且以卢远和朱凌云的能力,肯定能知道我和宋蔚然现在的关系怎么样,我脑子又没有秀逗,绝对不会跟他在一起的啊。
但谁知这次卢远却没有像之前一样只给我打一个电话,而是在我不接之后他反而一直打着,响铃声一直没有间断。
实在是受不了他的执着,我一边抹着窗子,一边将手机开成扩音,然后放在一边,无语的开口:“卢远你最好告诉我你这么频繁打电话的原因,否则我会将你的号码弄成黑名单,让你再也打不进来。”
“打电话来只是想给你道歉,那天晚上我虽然喝了酒,但是还清晰的记得我说的话。本来都不打算跟你有联系的,但是昨晚不小心听到凌云和朱市长的对话,所以想来说一声,你们自己小心点儿。”
听卢远说完,我顿时扔下帕子,将手机拿起来关了扩音拿到耳边,问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一个提醒而已,你要信就信,不信也可以。虽然宋蔚然的爷爷被关了起来,但是朱市长后面的人不会这么轻易地放弃的,而且,宋蔚然也有把柄在凌云的手上。”
“什么把柄?”虽然之前一直恶心卢远,但是等他现在用这种真实地语气跟我说话的时候,我却突然恶心不起来了。
我说过我喜欢声音好听的人,卢远是其中之一,宋蔚然也是其中之一。只是宋蔚然我爱的是他的人,卢远大概只剩下声音了。
“怎么?宋蔚然没有告诉你?”卢远的语气里有些惊讶,让我更加不解了。
我没有说话,用沉默告诉卢远,他口中的那件事宋蔚然确实没有告诉我,我不想开口,让他从语气里判断出我其实有些担心。
“看来宋蔚然还真的是喜欢你,将你瞒得死死地。”卢远突然感叹着,语气里我到听出了一些羡慕……
所以卢远这是羡慕我?
“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我?”我不想听卢远这样说,哪怕没有嘲讽的意味,但是我就是认为有什么事不告诉我,就是不对的。
“那实在是对不起了,因为这件事有我参与,所以我一并道歉,并将所有事情告诉你,之后,我便不会再打电话给你了,我们从此不会是路人,而是仇人。”
听着他缓缓地说出这句话,我不知道是该惊喜还是该悲伤,看来那件宋蔚然隐瞒的事确实够让人担心。
可是这又不是我悲伤的点,因为我相信宋蔚然能够将这件事处理好,我现在脑子里全部想的都是卢远说的话。
从此不是路人,是仇人。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将她当做仇人的,但是现在真正这么说了,突然觉得无限惆怅,好好地我们,就算分手不愉快,但是也不应该得到这样的结局不是吗?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种状态的存在,是在告诉我们和前任分手必须和平分手、不然最后会死得很难看吗?
“既然知道道歉,那就说明也知道那是错的,那你为什么不试着纠正呢?卢远,你不是这样的人,卢老师从来不会教出这样的孙子出来的。”
“我不是我爷爷教的,我是这个社会教出来的,所以你别指责我,全世界的人都是伪善,你也不例外,我只是将那层伪善的面孔撕掉罢了。我能将那次发生的事告诉你,已经是仁慈义尽了,你若是听,那你就让我好好说,你要是不想听,反正我现在已经道了歉,你挂了就是。”
不再像上次喝醉酒那样胡言乱语,此时的卢远跟我以前了解的卢远都不一样,他这样理智地说着,语气里满是**,这样的他对我来说陌生极了,完全没有了当初印象中的样子。
他现在就是一个商人,每说的一句话,他都是经过精心思考的,他不会吃亏,也不会让我占到便宜。
这次打电话来告诉我,应该就是打算彻底与过去告别了吧。
我该怎么说呢?他选择了站在我的对立面,或者说其实只是不会跟我站在一起,我应该责备他吗?
我不能。我们选择了不同的路,但是最后都会走向一个地方,那就是死亡。所以,路途中间的到底是什么样子,对于卢远来说,大概不重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