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松林伸手摸了一下杂工虾额角,没有发烧,于是就问:“场长昨晚是不是去县城风花雪月,导致休息不够,神经错乱?”
“你才神经错乱!”杂工虾说。
“既然没有就给大家安排工作呀?”
“工作?啊,想起来了,打虫,今天开浓药给火龙果打虫。”杂工虾这才恢复了基本状态。
好了,杂工虾怎么样安排村民去果场喷撒农药这里就暂时按下不表。
现在去看看那个范狗剩。
范狗剩今天去开工时,口袋里装了几包烟,那都是杂工虾买给他的,权当是捂口费,叫他别把提亲的事在工地张扬出去。他这么大个人,还是头一次带着那么多烟在身上,他觉得豪啊,有点飘。他嘴角叼着一支,点上了火,又在两边耳朵上夹了一支,然后就骑着单车去簕竹坪那边帮马骝强拌水泥了。
到了工地,范狗剩就乐呵呵地给大家派烟,当派到马骝强时,马骝强就问:“狗,今天怎么了?你发财了?怎么会有那么多烟?是不是中了奖?”
范狗剩摇一摇头:“没中奖。”
“是不是去店铺偷来的?”
“也不是!”
“那这烟是怎样的来的?”
“不能说的!”
“为什么不能说?”
“是杂工虾吩咐不能说的!”
众人一听,事情关系到本村光棍夏水虾的,就更加好奇了。于是大家就拢过来,把范狗剩团团围在当中,想一探究竟。
“讲,杂工虾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跟你村寡妇好上了?还是把谁家的母猪搞大了?”
范狗剩一味地摇头。
“讲不讲!不讲今天就不用开工了,回去挑猪粪!”大家都在吓唬范狗剩。
在众人的围攻下,范狗剩有点慌了,他怕失去这份工,于是就对大家说:“我说出来可以,但你们干万别传出去!”
大家就说不传出去那个是猪。
范狗剩见大家都这么说,也就放心了,于是就把杂工虾昨天饮了几杯烧酒,壮着胆子上范桂英家提亲,又被范桂英用扁担赶了出屋去淋雨的事,前前后后,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说了两遍。听得大家笑得前翻反仰。
在场的,只有一个人没有笑。他就是那个新来的,拥有大学文凭的泥水工,他叫李想。
“没文化!这也值得笑。”李想说。
大家听到李想这么说,于是就静下来不笑了。泥水三拿把砖刀拍了拍灰浆桶,对李想说:“大学生哥,你说我们没有文化,我们认了。你有文化,你就出来讲几句,给大家上一课,让大家充实一下,提高一下思想认识。”
泥水三一番话,把大家注意力从范狗剩身上又转移到了李想身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