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到这个范桂英呀,她当然是好!我范狗剩认为,她天下最好,虽然她不像个女人,但又确实是个女人。她能干活也能打架,我跟着她就从来没有人敢欺负我!”
范狗剩说了一半,就问方木坤有烟没有?方木坤摸了包烟出来,塞了支入范狗剩嘴里,自己也点燃了一支。
范狗剩吸了口烟,又说:“你刚才问我跟范桂英什么时候结婚?现在我可以明确表个态:这婚我就不结了!我们就这样子一直下去,我光棍她单身,一直相好,有空一起饮烧酒。”
“是范桂英不想嫁给你吧?”方木坤说。
“她想不想我不知道,反正就是她嫁给我,这个婚我范狗剩也不敢结,结不起!”范狗剩说。
“为什么?”
“因为现在我们村光棍多,实在是多,八月十五时队长统计过了,单是28岁至38岁的光棍就有四围台(按每台8人算);40岁至50岁的也有二十人。这些人啊,大部分人是要样子有样子,要钱又有钱的人,但就是娶不上老婆!”
“他们娶不上老婆关你范狗剩什么事?”
“这点你就不知道了。”范狗剩说:“他们这么好样的,这么有家境的都打光棍,我范狗剩长什么猫样?什么家底?如果我这时候跟桂英结婚,大摆喜酒。这班光棍哥以为我范狗剩在有意气弄他们,没给他们台阶下,到时候,可能借着那婚闹,把我脱光吊到电杆上,又往身上砸鸡蛋呢!所以这个婚我不敢去结,我怕这他们打。”
就这样子,方木坤范狗剩一边说说笑笑,一边去挑拣黄豆,日子也过得很快,一下子就到了中午时份。方木坤正准备吩咐范狗剩去煲饭,吃了午饭再干。
这时,听到看厂的大黄狗在吠叫。方木坤出来一看,原来是同村的那个方水石。
方水石一见方木坤就叫他作老板,方木坤就说老什么板?不就是搞两粒豆豉来卖,是否揾得到两餐还是个未知数呢!
方木坤跺脚喝退了那条狗,又请方水石进入去坐。问方水石有吃过午饭未?方水石说还没有。于是方木坤就吩咐范狗剩加多三筒米下锅。方水石说自己吃不了那么多。方木坤就说没关系你吃不了就拿来喂狗,是一样的。
范狗剩去厨房做饭,方木坤方水石就坐在厅上聊聊天。
方木坤问方水石现在做什么行业来养家糊口?
方水石就说:“原本是打算以打天狗(排九)为生的,订好计划的了,一有钱赢就离台,天天挣它个几十块来帮补家用。但事实上行不通,现在别人都不跟我打牌了,说我在钓鱼在割禾穗打游击战,现在谁也不跟我玩牌了。”
“在早段时间猪价跌到五蚊(元)时,我叫老婆回娘家借了两千蚊,捉了两头母猪在果地上养,早几天才叫大炮林过去配了-枪,猪三狗两,要等三个多月才有小猪见面。所以眼下这三个月必须有份工做,有收入,才能维持家计。我学着人家去捡鹅蛋石,但就是盲着干,现在石头是捡了几千斤,就是找不到老板来收购。”方水石说完,从裤兜里摸了两个滚圆的鹅蛋石放在台上,又说:“这两颗是所有石头当中最漂亮的,拿给你孩子玩吧!”
方木坤就说:“我有个x孩子咩,老婆都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