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勤就说:“是石坑村新成立的单身青年心理健康服务中心,我担任正主任,下面还有三个副主任,其中有个副主任是校长级别。”
“原来是大勤哥当官了,怎么不提前来通知我。你这职位大吗?跟范主任谁个大?”
方大勤就说:“谁个大,我就不大清楚,反正石坑村那几十个光棍现在都听我的,都拥护我。”
大旧鑫听方大勤这么说,又看着台上那份报告,知道了方大勤是多少有点实权的。
大旧鑫站起来,连倒了三小杯茶功夫茶摆在方大勤面前,像祭神那个样子。
方大勤拿起其中一小杯,放正鼻子下面闻了闻,然后一口饮了下去。
“程老板,今天我过来,其实是给你做个思想工作,纠正作风问题的。”方大勤说:“我首先问一下,你有孩子没有?”
大旧鑫就说:“说起来真的是有点惭愧,我虽然是结了三次婚,每次都尽力而为了,但都没有弄个后代出来,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方主任,你能帮我分析一下原因吗?”
方大勤想了一下,就说:“我举个例子来说你就会明白的了,就是怕你听了不开心。”
“那怎么会呢?我大旧鑫是个明事理之人,只要道理上讲得通,我都接受的。”
“那好,我就实话实说了。”方大勤说:“就打个比方,假如石坑村有头母猪发情了,叫大炮林赶头公猪过去打了一炮,但没有配上种,这就很难确定是公猪有问题还是母猪的问题了。但如果又有其他两头母猪发情,也叫大炮林赶同一头公猪去开炮,还是配不上种,那就肯定是这头公猪有问题了。程老板,现在我把话讲到这份了,我想你也应该明白了吧?”
大旧鑫点了下头,说:“现在我明白了。唉,可能是天意吧,注定我是不能开枝散叶传宗接代的了,不过这也好,免去了很多烦恼,起码上不用供书教学,供车买楼取媳妇,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难得个清闲自在。你看香港特区那些大明星,他们大把钱,都怕生儿育女,你看人家周日发哥,几亿身家,都无儿无女,过得多潇洒的!”
方大勤摸了包烟出来,递了支给大旧鑫:“你摆离婚酒的请帖有发出去没有?”
大旧鑫摇摇头,说:“还没有。请帖呢,我就不打算发的了,准备用电话微信通知一下就算了。”
“程老板,趁这个消息还未有发出去,把今次这个离婚宴席取消吧,别搞了,影响不好。”方大勤说。
“怎么就不能搞呢?我以前都成功举办过两次了,又没有那条法律规定不能摆这种离婚酒的。”
“你以前在哪里办我管不着,但今时今日你在我石坑桥头搞,属于我方大勤管辖范围内。你知道吗程老板,你这样子搞,虽然是问题不大,但影响极大,也极坏。”方大勤随手饮了口茶,又说:“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自从我当上光棍中心主任以来,所接触过的事,确实是令人有所担心的。你看,其他村不说,就拿石坑村来说,光棍的队伍日益壮大,不断扩展;离婚的,媳妇跑路的个案时有发生。如果在这个时候,程老板你大张旗鼓地摆离婚酒,那就更起到催波助澜作用,影响极为不好。我作为中心主任,真心希望你取消这次活动!”
大旧鑫听了,过了一会,才说:“大勤哥,不,是方主任你说得也是道理。不过,我不借这次机会摆酒席,就没有其他名义去请饮了!”
“怎么没有呢?到你生日那天就可以了嘛,公历和农历各摆一次,一年可以摆两次嘛。或者再找个第四任老婆,到时就可以摆结婚酒啦。”
经过方大勤的耐心劝说,大旧鑫最后终于是放弃了摆离婚酒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