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宝跟着送名帖的人来到巴州的三福酒楼,这酒楼是巴州最大的酒楼,高四层,宽有二十间。
在楼外就听到小二在招呼客人和叫菜的声音,此起彼伏,显然这里的客人多,生意很是兴隆。刚一踏进大厅,立即就有一个店小二迎上来,躬身施礼极为周到的问:“两位爷,您几位?”
“已经预定,四楼云福苑。”领路的人回答。
“吆,是罗爷的客人,楼上请!”小二态度更加客气,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马三宝点点头,随着那个领路的上到四楼。一楼二楼都是散客,三四楼则是包间。
和楼下的熙熙攘攘喧闹非常不同,一上三楼,就觉得安静很多,再上四楼,已经听不到楼下的声音。
铺了地毯的走廊,两边对着有八个房间,都挂着带福字的牌子,走进云福苑,里面没有人,马三宝就在桌子旁坐下。
“马大人您先坐,我家主人马上就到。”领路的人说完,就退了出去。
这可有点意思,请宴还让自己等。
马三宝环顾四周,这间包间真的不小,放三张桌子都绰绰有余,现在就在中间放了一张,边上是几张椅子和小茶桌。是给客人休息用的。
现在天气很热,但走进这房间后,一点都不觉得,从窗子里进来的风都是凉凉的,舒爽宜人。
古代没有空调,这是怎么做到的?马三宝寻看一下,发现墙壁的下方一尺来高是一圈铜皮,上面还有细微的水珠,他顿时明白了,那一圈铜皮墙壁的后面放了寒冰,所以整个房间才显得如此清凉。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同时也看得出来这家酒楼的老板着实花费了一番心思。
正看着,门口帘子一响,走进来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高有一米七左右,瘦瘦的,四方脸,大嘴巴,只是那眼神阴森森的,显得有些阴戾。
马三宝看有人进来也没动,目光还是看向窗外欣赏风景,那人进门后,声音生硬的说:“让马大人久等,还望包涵,恕罪则个,鄙人罗进财,是巴州府商会的副会长,听老友说马大人到任,就想请马大人喝上几杯。酒菜马上就来,请稍等片刻。”
此人嘴里说的客气,可是脸上根本没有客气的意思,说着话,手都没拱,直接在对面坐下,打量着马三宝,口里说:“来人,上好茶!”
等在门外的小二立即进来,洗壶,放茶,倒水。
给罗进财和马三宝倒茶,按照常理,应该先给马三宝倒茶,但小二给罗进财倒茶的时候,他连让都没让,依照礼仪这是很失礼了。罗进财装模作样,佯装不知。任由店小二继续做下去,看来这是早就安排好的,似乎想要激怒马三宝。
马三宝也一个字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表演。就这样过了几息的时间,马三宝端起茶碗,闻了闻,轻轻的呡了一口。
看马三宝不动声色,罗进财眼色微微一变。
这时候开始上菜,第一次端来的是四个凉菜,菜摆好,小二退下。
马三宝把茶碗放下,开口慢悠悠的说:“茶是好茶,只是水有点苦。请问罗会长,你请我这个闲散小官有什么事呢?我一个同知,无权无势,怎么能入了您的法眼?”
“马大人说笑了,闲散小官,谁不知道马大人是蜀王府的红人,谁不知道马大人是奉旨协助知府大人赈灾。只是知府大人事务繁忙,不可能一心去赈灾,我看这差事十有八九还是马大人的。如果这样还是无权无势的话,这巴州哪里还有比你更有实权的人呢?”
“这倒是第一次听说,我的差事还真没罗会长说的那么玄乎。只是一个小小同知,在知府大人手下做一下辛苦活,谈不上权势。”嘴上说着,马三宝心里揣测,这个人绝对不是冲着自己的产品来的。那么……难道他是冲着昨天的谕旨来的?
“马大人真是谦虚谨慎的。这里又没外人,所谓当局者迷,恐怕就你一个人不知道了,全巴州府都知道马大人要得势。来,来,来,酒菜已上,咱们先喝一杯,再细说。”
“恭敬不如从命,谢罗会长的款待。”马三宝也不客气,端起杯,示意一下,一饮而尽。
“这是三福酒楼有名的清蒸鲈鱼,来,马大人尝尝。”
“这是三福酒楼的笋干鸭血,来,马大人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