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胆子蛮大,这剑不藏好,不送回太乙山,敢自己拿着。”秦沚淡淡说道,语气平缓,起身坐到一侧的桌几前,将清酒倒于杯中,浅尝一口,便把手中铜盏扭做一团,扔到一旁。
“不好喝。”
木虚子看着秦沚这般放肆,脸色微微阴沉了些,眉毛也连成一撇,凝声问道:“你来要剑?”
秦沚无所谓地一耸肩,随意开口道:“那你以为呢?”
这是个很微妙的问题。
道人想的很多,但秦沚想的很少。
他眉头紧皱,握住彡独剑鞘的手心渗出了汗。
上头的消息不明确,只说要找着秦沚,却没有说要做什么,道门天人之争不在一朝一夕,木虚子很清楚眼前这个年轻人杀了上一任丹阳子。
那是一个罗网天字一等的杀手,于剑术武功在道门鲜有敌手,天宗至高心法万川秋水几近趋于大成,木虚子自问不是敌手。
所以他心知敌不过秦沚,没有轻举妄动。
在木虚子的眼中,秦沚既然没有立刻动手,那便不是来杀他的,人世间摸爬打滚几十年,他早在入世时便学会如何去揣测别人的心意。
但他不明白,此时他面对的秦沚,并不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个人。
秦沚的想法简单的要死。
不过是等木虚子再叫一些人。
叫一些和自己扯上关系的人;叫一些以后可能会对自己造成麻烦的人过来。
然后就在此处大厅里,把他们全杀了。
省得自己过后一个一个去找,实在麻烦,并且不效率。
这是他要放道童走的原因,临走时送他的那一个眼神,但凡此人心智正常,便能猜到自己是来闹事,该去寻觅府内帮手。
木虚子思虑许久,试探性地问道:“如果我将彡独给你,你便就此离去?”
秦沚未回,又稍微等待一会儿,门外依旧不见人影,他淡漠地开口道:“你去门外喊一嗓子,把人叫过来。”
木虚子一怔,疑惑道:“喊谁?”
秦沚认真想了想,对他说道:“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