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听完了萧婵对往事的哭诉。对她们姐妹的遭遇非常同情。对铁鹰有了更深的了解,但是对其父亲颇有疑义。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人已经死了,这更将是个谜。他不想和萧婵究有关她爹的事。因为他完全信赖萧婵的为人,她毕竟和她爹是俩回事。尤其是这些天来她对叶春的关照足以说明了这一点,只是这些天来她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了。叶春的伤一天天的恶化。特别是他肋部的剑伤在大面积溃烂,如果没有治伤的奇药,那叶春只有眼睁睁的去等死。萧婵已尽所有可能,可是在野狼峪的确采不到治伤的奇药。为此她终日以泪洗面,但是当着叶春的面又不得不强作欢颜。叶春感到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对于死他不怕,而是遗憾。他挂念爹爹,挂念萧婵。如果没有了他爹会怎样、他还能活吗、萧婵会怎样、她能只身脱险吗、他有未尽的责任。他不甘心就这么死。真可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正当萧婵为叶春的生死担忧的时候,偏偏铁鹰又不见了。他们二人等了一天又一天,盼了一夜又一夜仍不见它回来。因此萧婵下崖采药觅食又恢复到从前那种危险境地。不久,野狼峪又发生了一起重大事件。打破了原有的一统格局。内乱使狼群元气大伤给峪外的人类以可乘之机。
一日,萧婵安顿好叶春,准备下崖采药,一场惊心动魄的场面把她惊呆了。她看见足有上千之众的狼群围住了一面镜。放眼望去如翻腾的海浪看不到尽头。嚎声此起彼伏,连绵不断。不久前,就在这崖下叶春和她曾和狼群遭遇过,凭着人的智慧和自然的天险侥幸逃脱。这次,它们又卷土重来。其声势之大远甚于那一次,可以说是倾野狼峪所有。虽说叶春和萧婵在高高的洞口,就这种气势也足可以使它们骇然。它们要干什么、它们窥视叶春和萧婵多日,由于洞口太高,始终拿他们无法。现在它们又卷土重来,莫不是想出了奇招妙策、狼是狡猾的,没有十足的把握它们是不会贸然行动的,叶春他们设想着各种可能,也准备着各种应急措施。叶春是个站在死亡边缘上的人。只能想辙,却不能做什么。具体怎么防御全赖萧婵一人。正当他们苦想对策的时候,忽然崖下传来刺耳的尖啸声。狼群发生了骚动。叶春和萧婵听到这个声音叫苦不迭。根据声音判断,这声音可绝不是狼发出的。看来,狼群是另请高明,无非是下决心拿下这块堡垒了。萧婵耽心这五六丈高的山洞也不是什么赖以据守的天险了
萧婵抱紧了叶春说道:“叶春,今天咱们是万劫不复了。”
“萧婵,不要灰心,你我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没生的希望也别难过,你我克服了重重困难。在这荒蛮的山谷里坚持了六十多个日日夜夜,度过了咱一生中最难忘的春节,你我又长了一岁,咱们成熟了,对得起这条命了,死也值了。”
“叶春,既然咱们不能生,就自己去死吧,没有必要去受那掏心挖肺之苦。只要你我携手从这里跳下去咱们就会粉身碎骨。不会有什么痛苦的。”萧婵流着泪在整理他们的衣物。他把自己内衣的袖子扯下来给叶春包扎着伤口,说道:“叶春,死以前我也要看见你一幅完整地样子,死也要死得体面一些。”
叶春任他包扎着,却笑道:“萧婵,别哭,还没到最后关头,在它们上来之前怎么个死法还不是咱们说了算吗?不要慌。乱了自己。不就是死吗、就该高高兴兴地去死。退缩、畏惧还不如面对、迎接。”
萧婵见叶春形如枯木,对于死却是如此从容、淡定。觉得自己就该像他那样给对方以信心和勇气。她扶着叶春来到洞口。俯视着崖根,墓地就在下面,他们在选择着死亡的方式。
一面镜下已经摆下了战场,只有五丈来宽的“簸箕口”并排挤满了三十多只狼。也许它们是前锋,它们像一堵墙,塞实了这唯一的出口,其后便是漫无边际的狼群。离崖跟不远横担着年前被咬到的大树,其干枝断杈如刀枪剑戟占满了三丈多宽的地方。那两丈多长的主干横在那里光秃秃的显得有些空旷。有一怪物正蹲在上面,似统帅阅兵。叶春和萧婵认得,她就是那只妖兽。其身后有一匹狼一身的灰毛如破袄的棉絮半脱不就。。一副老态龙种的样子。也许这一位是狼群里的资深长者。它们究竟要做什么,也许这是发起总攻之前做战前动员令、如果妖兽一声令下,这些狼群顺着这些干枝断杈攀援而上到达洞口也是有可能的。而叶春和萧婵已经没有任何战斗力了,他们只等待那最后关头了。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出乎他们的预料。有两匹狼悄悄地溜出狼群,小心翼翼地钻井干枝断杈下面,也许它们不愿参加这次行动,想当逃兵。逃兵在狼群里是不能容忍的,会群起而攻之,可是狼群却视而不见,妖兽也似乎不觉。当第一匹狼刚刚穿过那枝杈,忽然妖兽平地打旋,卷起一阵狂风,黄沙骤起几乎什么也看不见。狼群被迫退好几步。有一道黑影凌空飞起,在群狼面前一扫而过,站在排前的群狼个个血流满面惨嚎声声纷纷退却。直至退出簸箕口。黄沙中突然探出个利爪早已插向那横穿树杈的狼腹,咔嚓一声,随着一声惨嚎,这匹狼的半面肋扇被掀开。流出的五脏挂满了枝杈。这匹狼的死是毫无疑问了。后边跟着的那一匹刚刚从树枝下探出头来,妖兽早已掐住它的后颈把它从大树下薅出来,另一只爪插进了它的后腰就像撅秫秸一样“卡巴”一声,但听一声凄厉的惨嚎这匹狼的腰被生生拗断了。叶春和萧婵暗暗吃惊,吃惊的不单单是妖兽的生性与霸气,还有他它们纪律之森严,对逃兵惩戒之残酷。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不容他们如此推断了。当妖兽惩治那两匹恶狼之时大树干干部毫无枝杈遮拦,门户大开,早有一匹恶狼冲了进来不知它要干什么、早被老狼截住,两匹野兽撕咬在一起,可怜老狼牙齿脱落年老力衰,已被咬得遍体鳞伤,但它还在奋力还击。妖兽方要解救老狼,后续又有一匹恶狼张着血盆大口向妖兽扑来。妖兽怒不可遏,一只利爪伸进了它的咽喉“咔哧”四根锋利的爪尖透过狼的下颚根部,妖兽的下肢踏在狼腹上用那上肢奋力一拽,再顽劣的狼也经不起它这么一扯,它的整个下巴连筋带骨从耳根处扯断。只剩单帮上颚连嚎都未来得及嚎,被甩在一边。即便没死也活不了多久了,因为吃饭的家什坏了。妖兽未及杀它便回过头来,发现老狼被压在下面,似乎没有还击能力了。任由这只恶狼撕咬。妖兽发现老狼被欺怒不可遏。她恨透了这种势利之徒,一探爪抄起它的尾巴,双肢叫力把他扯起在空中抡园用力一甩“啪嚓”重重地摔在后面的一面镜上。峭崖上一花绽放,红白相间的混合浆汁一道一道地如蚯蚓爬行向下流去。再回头看看狼娘已是奄奄一息,没救了。
妖兽杀死四匹恶狼只是转瞬之间的事,这里除了它的野性之外还有霸气和恶气。而四匹狼也绝不像是逃兵,倒像是尖兵。这倒使叶春和萧婵愕然。他们哪里知道,在妖兽失踪的那段日子里野狼峪所发生的变化。当时群狼无首,各自为政,同类相煎的事情时有发生,整个野狼峪呈现出乱糟糟的无秩序状态。时有一匹狼正值当年,体魄强健,彪悍凶猛。它曾平息过几次内乱,征服了几拨狼群,狼群逐渐向它靠拢。尊它为头狼,久而久之野狼峪绝大部分狼群均以头狼马首是瞻。再有狈的辅佐头狼大有取妖兽而代之的架势。自打妖兽回到野狼峪之后,头狼的地位一落千丈。只不过是个普通的狼而已,它不甘受异类的统治,他要有自己的领地,自己的臣民。然与妖兽几次争斗都以惨败告终,也实属无奈。不久,有一伙身份不明的人潜入野狼峪猎捕妖兽。可惜这伙人的能力太差了。交量了几个回合一个个不是被妖兽吃掉了就是被它杀死了。虽说妖兽胜了一次又一次,但是也需要时间和精力。所以上次围剿叶春和萧婵的行动它未能参加。它的伙伴儿被杀的时候,妖兽未预追究,作为野狼峪的霸主此为失职。更有甚者,妖兽放走了野狼峪的仇人------萧婵,这和野狼峪的根本利益是相悖的。狼群被屠杀妖兽不理,狼群便无安全之感,便逐渐向头狼靠拢。而现在有头狼抻头扯旗造反,当然是一呼百应了。在诺大个野狼峪竟没有第二匹狼跟随妖兽,只有与他朝夕相伴的那匹母狼还依然留在它的身边。真可谓墙倒众人推,患难见真情。因为母狼是妖兽的娘,从小把它带大。无论何时何地,时世如何变化,娘是不会背叛女儿的。而妖兽颇有英雄末路之感。它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想知道为什么?它只相信实力,只要拥有实力才能称霸野狼峪。可是自己的实力却奇怪地消失了。头狼和狈见妖兽形单影只孤立无助,感到暴乱的时机已经成熟。终有一天内战不可避免地爆发了。妖兽和母狼在狼群的围剿下左冲右突,且战且退最后撤到一面镜下。战场场址选的没错,一面镜下的簸箕口三面环崖,易守难攻在野狼峪也算是个战略要地,此前,叶春和萧婵凭借此地的天险与狼群周旋成功地逃脱,不失为一次以弱御强的成功战例,现在妖兽在此御敌也不失为明智的选择。只要守住这个口子便可一夫当关。总有上千之众的狼群也不可能一下子都挤进来,只能是一批一批的,搞狼海战术就不灵了。那些充当先锋的狼群曾目睹过那四匹先驱是怎么毙命的。因而谁当第一勇士它们都有些犹豫,不敢近前。头一回合妖兽胜了。可是还有第二个回合、第三个回合------。仅仅毙了四匹,那只是九牛一毛,还有上千之众,就是俯首引颈任你宰割也得需要几天几夜的工夫。力量对比之悬殊真是天地之差,妖兽要想逃命比登天还难,落败只是个时间问题,除非有意外的奇迹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