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应后的前夜
萧婵听完爹的诉说,过去一直不可理解的事现在都想明白了,关于百童椒的事,他曾无法解答叶春的质疑,难道爹真的干了那伤天害理的事?现在真相大白了,爹为什偷偷地打开那个小布包就哭?,以前她曾怀疑爹爹为自己的罪恶忏悔而哭。现在明白了,那百童椒的事不是爹干的,那布包里装的是什么?爹为什么一看到它就哭?再聪明得萧婵也只猜中了一半儿,那布包里包的可绝不是百童椒。她想起小楚,想起小楚那缺少的小脚趾、那左脚心的红痣、那酷像自己的脸庞。不禁使她想起,小楚曾被认为妖兽时为什么没有吃她,只是闻了闻,也许自己身上散发着和她同样的气息。可是这些年来她是怎么活过来的,狼为什么没有吃她?这些情况萧婵弄不明白,恐怕连小楚自己也未必明白。如果小楚由叶春伴其终身她一百个放心,妹妹终身有托是一件好事,只可惜在野狼峪相处的那段日子里,她对小楚只是同情、可怜,并没有意识到她竟是自己失散多年生还无望的亲妹妹。
萧婵对叶春千依百恋,每每想起他就相思难断。为了妹妹应剪断这根情丝,可是剪断这根情丝如乱箭穿胸,心似油煎。
张国纪看到萧婵痛苦不堪的样子,问道:“怎么了?婵儿,身体不舒服吗?”
萧婵适才醒起,这种痛怎么能让爹看出来?暗骂自己没出息,能见着爹多么的不易,不能让爹为自己操心了,让他高兴才对。
她问道:“爹,您那小布包里装的是什么?”
张国纪道:“是我心爱的宝贝”
“那您每回看到它您还哭什么?”
张国纪痛苦地看着小婵问道:“怎么?你看见我哭了?”
“看见了,不止一次”
“我是在看你妹妹哭哪”
萧婵不解地问道:“什么?我妹妹?”
张国纪从怀里摸出那个小布包,当着萧婵的面儿打开,里面有一棵只有豆粒儿般大小的
小阄阄,张国际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说道:“婵儿,你看见了吗?这就是你亲妹妹,就是当年被狼叼走的那个亲妹妹,现在我身边只剩下它了”
萧婵仔细地看着这个小阄阄,如果上边没嵌着一小块儿薄薄的钙质薄片,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小阄阄竟会是个小孩的脚小趾,她想起来了,当初在野狼峪救萧楚的时候看到她左脚小趾没了,那就是娘生前从小妹脚上咬下来的。爹一直把她贴在胸口上,可见爹多么怀念小妹。
萧婵问道:“爹,这些年了,您还想我小妹吗?”
张国纪长叹一声,眼里噙着泪水,说道:“怎么不想,可是,只有梦里才能见到她,你娘是怎么死的,不就是因惦着她吗?”说着张国纪把小布包攥做一团放在胸前已是泣不成声萧婵也难以止住自己的泪水,本想不让爹再痛苦下去,可是还是触到了他的痛处。
便安慰道:“爹,您别哭了,哭坏了身子我小妹会伤心的”
“咳!爹临死都闭不上眼睛啊!我可怜的楚儿,爹对不住你呀!”
“爹,如果小妹来到您的身旁,您还不得乐疯啊”
“竟说梦话”
“爹,我没说梦话”
“你小妹被狼叼走有十好几年了,恐怕扒拉狼粪都找不着她了”
“爹,我没骗您,小妹她真的还活着。”
张国纪苦笑着,抚摸了一下女儿的头,说道:“婵儿,你知道爹心里苦。想哄爹开心”
张国纪擦了擦眼泪又说道:“咳!这些年了,爹怎么会想不开呢,我不还有你和倩儿码。
还算老天有眼,在我临死前还看见你,爹知足了”
萧婵道:“爹,我没哄您,小妹他真活着”
张国纪但心地用手试了试萧婵得额头,说道:“孩子啊,你可得想得开呀,爹死了没什么,只要你平平安安”
“爹,您在说什么呐,我这不好好的吗?,我的话您真的不信?”
“信,我女儿的话我岂能不信,爹听着就是了”
萧婵见爹爹扔不相信她的话,便说道:“爹,前两年您听说过野狼峪有个妖兽吗?”
“我怎么会不知道?朝野上下都传遍了”
“那您最近听说了吗?”
“自打我被关进了牢里,外面的事情一点儿都不知道了。倒没听说有人谈起过什么妖兽”“因为野狼峪里已经没有妖兽了”
张国纪诧异道:“你说什么?没有妖兽了?你听谁说的”
“我没听谁说,是我亲身经历的”
“什么?是你亲身经历的?儿啊,你进过野狼峪?”
“是的”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小倩呢?”
“爹,您别急,听我慢慢和你说”萧婵便把在野狼峪的遭遇讲给了爹爹。期间怎么和小
倩失散的,怎么认识小楚的——————。张国纪听了萧婵得经历,方相信萧婵讲的是真的便说道:“萧婵,这么说你亲妹妹还活着?”
“是啊,她还活着,而且还活得很结实”父女俩一阵兴奋过好,又陷入了痛苦的沉思。萧婵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野狼峪的。她担心田尔耕会不会加害叶春和小楚,如果芙蓉娘讲的是他们,说明他们已经逃出了野狼峪。未遭田尔耕的毒手。张国纪兴奋之余想到了自己的处境,自己是快要死的人了,今生今世还能见到小楚吗?萧婵看到爹痛苦不堪的样子,说道:“爹,您听了这个信儿,咋还不高兴啊?”
“哎!老天赐给了我一个女儿,可是阎罗王能否给我见面的这个机会呀?”
“怎么就没有这个机会?要好好地活着,总会有见面的那一天的”
“爹恐怕活不到那一天了”
“怎么就活不到那一天了?”
”爹因牵连还孤帆一案,无法洗脱自己,我也不想洗脱自己,不管你海叔叔是不是海孤帆,他做得并不过,他有天大的冤屈无处申诉,他只能这么做,爹是同情他的。只是爹有两件憾事,使我致死不安,
“爹,您还有什么憾事,让您这么痛苦”
“一是不能见着你两个妹妹了,二是我有负你海叔叔的重托,他相信我才把倩儿托付给我的,结果我把她给弄丢了,我无法面对你海叔叔啊”
萧婵不免想起爹在萧家峪被押走时说过的话“我女儿真像你娘,深明大义呀”当时萧婵并没有理解爹说这句话的含义,只以为为姐姐是大的,不能和妹妹争,现在想起来才真正明白这是爹在说诀别前的话,做诀别前的事。在离开他们之前完成一种托负。因为那个绿色宝石项坠儿是个信物,凭它在以后的日子里妹妹和海叔叔能见面相认
萧婵安慰道:“爹,您千万别那么想,很多事情身不由己,海叔叔会理解你的,我估计小倩妹妹机灵的很,很多迹象表明宫里人没抓到她,她一定还活着,说不定此刻正在找咱们那”
张国纪道:“但愿如此吧”
翌日,魏进忠、客氏一夜快活够了,来到大牢里
魏进忠问道:“萧婵,这一夜你爷俩唠的怎样?”
萧婵道:“什么唠的怎样,我们爷俩唠什么嗑,碍着你们什么事啦?”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这不是关心你们呢吗”
“关心?说的多好听,快把我爹折磨死了,这也叫关心?”
“我们这是在为你爹的安危着想。”
“为我爹的安危着想?那你们为什么把我爹关在这里!既然为我爹着想,为什么不把他放了?”
“要放你爹不难”
“难不难全在你们!”
“我是你的义父,就看你的面子也不能难为你爹呀!”
“义父?哼!你什么时候像义父来着。”
客氏道:“好了,萧姑娘也别在挖苦他了,我们确实是为你父亲而来的!”
萧婵道:“拐了这么大的弯儿,一句正磕没唠上!有什么话直说吧!”
客氏道:“你爹这把年纪,还受牢狱之苦,你做女儿的难道不心疼吗?”
萧婵道:“怎么不心疼,可是心疼有什么法子,你们要把他至于死地,我又奈何得了你们!”
客氏道:“不是我们要至于他死地,是你爹身负重罪、国法难容啊!”
“什么重罪,你们能一条一条的说出来吗?”
魏进忠道;“他涉嫌海孤帆一案,就这一条足以要他的命!”
“海孤帆是什么人,我爹根本不认识他,怎么就卷入了他的案子?”
“你爹不认识海孤帆,海忠廷总得认识吧?”
“他自然认识,因为他们是好朋友!”
“你承认就好!”
“有什么不好承认的,有的当然承认,没有的打死也不会认。”
“其实海忠廷和海孤帆是一个人。”
“你就那么确定?”
“我当然能确定。”
“根据呢?”
“根据?”魏进忠支吾了半天,说道:“这还需要什么根据。”
“没有根据,任意猜测就置人于死地,你们这分明是视王法同儿戏。你们定谁有罪,谁
就自然有罪。”
客氏道:“既然海忠廷不是海孤帆,就其本身的罪过也不轻呀!你爹犯不着为别人而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