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算定不可能从高扬口中套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于加上他折腾了一夜,身心疲惫不堪,急需回去吃丹进补。于是又叮嘱了高扬几句,就各自回家去了。
躲藏在暗处的莫来迟疑一阵,悄悄跟在了族长身后。然而,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高明早在与高扬说话的时候又感知到有人在暗处监视,于是才轻易就放走了高扬,同时打着哈欠佯出疲倦不堪的模样就是为了引诱监视者上勾。终于在一个拐角处,高明从一棵大树后突然出现在惊慌失措的莫来面前。
“小兄弟,为什么要跟踪我?”
莫来几乎还来不及反应,高明的手就已经掐住了他的喉咙,厉声喝道:“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潜到我们高家村到底欲意何为?昨天是不是你带走高扬的,你对他做了什么?”
莫来篡紧的双拳陡然松开,却把手甲掐进手心的皮肉里。他在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而垂悔不已。紧紧地咬住下嘴唇,一言不发。
“不说,嘿,老夫奉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里可是高家村!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高明说时,手上的力道慢慢地加重了许多,指甲已经深嵌进莫来的皮肤里,有鲜红的血渗到高明的手上。
莫来身体一阵剧烈的颤抖,险些就一个跟着栽倒。他挣扎几下,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高明以为他想说什么,便把手略略一松,目光凶狠地注视着他。
然而,莫来却只是咳嗽两声,并没有说话。
高明顿时恼羞成怒,暗运真力,朝莫来脖子上就是狠狠一掌劈了下去。
“啊——”
莫来应声而倒,瘫软在地。
“老夫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你纠缠。”高明说时,一只手朝刚才藏匿的大树一扬,一道煞白的流光直直地飞了过去,击在一张“蛛网”上,“蛛网”来回晃荡了几下。不一会儿,护卫队队长高正便率领两名护卫队员赶来了,高明向他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两名护卫队队员便把莫来带走了。
这可是高家村最新布设的安防警报系统!利用柔韧性举世无双的天山雪蚕丝编织成网状,或挂于树稍或悬于屋檐或吊于墙角,各网之间利用两根蚕丝相联,最后传递至护卫队守卫室。当发现敌情时,村里的任何人都可以利用独特的方法,触动离自己最近的“蛛网”,负责全天候值守的护卫队就以第一时间将情况报告给队长,在队和带领下赶来救援。
高扬回到家的时候,母亲李氏瘫坐在地,头倚在床角,满脸泪痕。他的头脑一阵胀裂,不由得想起那个奇怪的梦。那里有关于她并不是他母亲的说词。然而,此情此景,他再不愿理会它,情愿它永永远远真的只是一个梦而已,不要打乱自己平静的生活。
“娘,我回来了!”
高扬话一出口,眼泪就不可抵制地下来了。他三步并两步奔忙过去,扑通一声跪倒在母亲跟前,紧紧地把母亲搂在怀抱里。
“傻儿子,哭什么,平安回来就好。早就叫你别去参加什么武魂测验,你偏不听!这下倒好,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模样!还连累了来福和梅儿……”
听到娘这样说,高扬面色一紧,一边把母亲扶起来,一边仰起头来急急问道:“娘,这不管来福和高梅的事呀,凭什么要责罚他。他们在哪儿?我去瞧瞧。”
“梅儿被你姨母抓回去了,你姨母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这次呀只怕不止皮肉之苦那么简单啰。哎!”
高扬心道无防无防,怎么说也是母亲连心,姨母至多就是臭骂她一顿,罚她几天不准再疯出来罢了。倒是来福,与高家非亲非故,如果凶狠的二娘发起飙来,没准会把他往死里打呢。
“来福被你二娘叫去了,听阿月说挨了不少鞭子,现在应该在柴房里吧。”
“哦,娘,你先安着,我去看看他,说了这不管他的事,是我自己提出来要去禁区打羊的……”
高扬一边说一边转身拨腿就好。险些就把低头抬洗面盆进来为三夫人梳洗的阿兰撞个满怀。
“二少爷——”
阿兰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吃吃地叫道。
“别大呼小叫的,是二少爷回来了,快去让伙房准备些好吃的,对了,杀了那只花母鸡,炖些汤。没看二少爷眼圈黑的像熊一样了。”
“好的,夫人。”
高扬一掌劈开了柴房,找到遍体鳞伤,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来福。
“来福!我的好兄弟,我回来晚了,叫你受苦了!”
来福气若游丝,努力睁大满是淤血的肿胀的眼睛,歪扛着脖子艰难地说道:“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你怎么现在才来呀!那大药师高守不是号称神仙再世、手到病除么,竟然一去就是一大个晚上!害死我了。”
“对不起,对不起!不过,我可是从头至尾都像梦游一样稀里湖涂的——哎!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来福无奈地摇摇头,喃喃而道:“只要你平安就比什么都强!冤冤相报何时了,就当这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吧,否则,这个家就再无的立足之地了。世界虽大,但我已经习惯和喜欢上了这里的一切。你真心帮我的话,就别再过问了。我皮糙肉厚的,一点皮外伤算不得什么……”
来福说得轻描淡写,高扬却听得热泪盈眶,心里暗道兄弟,放心吧!他日为兄一定加倍补偿你!有福和你同享!
“二少爷,二少爷!”
来福的话还没有说完,阿兰就急慌慌地跑到柴房来,大老远就急不可待高声叫喊道。高扬和来福面面相觑,双双惊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