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难民看着穿着铠甲军服的楚潇潇一行人走过，却是连眼皮都不太，眼中全然已经是一片麻木。

看着眼前的情景，楚潇潇甚至可以想象，那被屠城的舒兰城该是何等的惨状。

“楚校尉……”

此时跟在楚潇潇身后的除了几个士兵之外，就只有孙耀武和卫凛。

卫凛原本就是永州人，在他小的时候永州连年战乱，他已经习惯这样的情景了。

倒是孙耀武，孙耀武虽然是寒门出身，但是却一直都混迹在神策营中。而京城一向都没有什么乱事，孙耀武也就安逸了几年。

所以此时，孙耀武看到眼前的情景之后，脸上难免多是骇然。

“如何？”

就在孙耀武震惊的时候，楚潇潇突然回过头来，对孙耀武说道。

孙耀武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楚潇潇的意思，“什么？”

楚潇潇说道：“三个月多月之前，永州瘟疫，病死数万人，比眼前的情景要触目惊心多了。”

这样说着，楚潇潇的神情看似是一片漠然，但那双往日里明亮的大眼睛却是暗淡了不少。

之前的瘟疫，最可恨的地方便是有人肆意传播。

听着楚潇潇的话，孙耀武便静默了下来。

其实说起来，在这样的乱世之中，最终受苦的，其实还是百姓。

楚潇潇带着卫凛和孙耀武在永州城里走了许久之后，便回了城外的大营。

神策营的将士进了永州之后，便在永州城外的西北军营中扎营，距离永林关和踏雪关不到二十里的路程。

这次狄戎军骤然血屠了边关舒兰城，现如今舒兰城已经在狄戎国的占领之下，现在直面狄戎蛮军的，便只有这两处关卡。

而这次对战狄戎国的主帅和楚潇潇也算是熟人，姚霭本身就是西北军的主将，如今被任命为平北大元帅，奉皇命抵抗北辙蛮军。

回到军营之后，楚潇潇便遣退了卫凛和孙耀武，自己一个人在空旷的校场上坐着。

时至今日，楚潇潇才发现自己当真是将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她前世活到将近三十岁，在这样的时刻，竟是幼稚的像个孩子。

西北凌冽的寒风一下一下的在楚潇潇的身上刮着，但是楚潇潇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寒冷，反而是伸手拘起一捧雪拍在脸上，试图想要让自己更加的清醒一点。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戏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西北的雪，比之京城如何？”

闻言，楚潇潇抬起头来，看到站在她身边的，正是许久不见的姚霭。

前几次无论是在西北还是在京城，楚潇潇见到的姚霭都是意气风发的样子，此时姚霭脸上的神情虽然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楚潇潇却依然能够看得出来，姚霭此时已经疲惫到极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