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琮眼睛微微一缩,他点头道:“这则消息果然有趣。烦请于老给我一两天的时间,我立即去求购一柄好剑。以您的眼光来看,一柄过得去的剑,可没那么好找。我若拿一柄寻常剑器过来糊弄您,恐怕您会把我赶出这座院子。”
“给你三天时间便是。但可别忘了,我还有那个附加条件,以后只要你有空,都得来我这儿陪我下棋。”老头吹着胡子道。
苏景琮向两个老前辈告辞离去。
范长空望着苏景琮的背影,缓缓道:“于老鬼,你觉得这个年轻人如何?”“
什么如何?”于老问道。
范长空收回视线,开始一颗一颗收拾棋子,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是从他最后所落白子逆着推回去,一颗不错。
“自然是围棋手筋力量强弱了。”范长空道。
于老沉思片刻,慢慢说道:“我在过去二十年里,走了五国之地,见过的年轻俊杰双手加上双脚都数不过来,能在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有七段棋力的,恐怕不会超过十人,至于更强一些,有八段棋力的年轻人,只有寥寥三人,三人而已!“
”那小子方才的见解虽然独到,但只能说明他眼力不错,有大局意识,仅凭此就给他评定一个棋力等级,不太容易。照我来看,他应当有七段水准,有没有达到八段,我不敢妄言。”
这个年轻时也是一个名动一方俊杰的老人,叹了一声,颇有些英雄迟暮的意味,感叹道:“后生可畏啊!”
范长空摆了一副残局,与自己较劲,道:“如今华天已逝,恐怕东唐短时间内,很难有人能与北陆棋圣抗衡,这个小家伙很年轻,日后说不得有望达到十段至境,就看他能不能快些成长起来,去与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较劲。”
于老头疑惑问道:“你不是北陆那个人的对手?”
范长空默然。原本他是最有希望成为十段高手的五人之一,十年前北陆之行,那一局后,他心境破碎,此生棋力都不得寸进了。
“你要一柄好剑做什么?你一个手不能提剑的老棺材瓤子,现在想要学武?”范长空换了个话题。
于老头洒然笑道:“当年指点江山,坑了龙君那小家伙一把,让他的佩剑被折断,这么多年过去,早该还他一柄好剑了。只是哪怕我走遍天下,也未能如愿找到想要的东西,在东辽剑炉旧址等了三年,最后失望而归。老死之前,这笔糊涂账怎么着也该算清楚了。”
范长空对昔年那桩旧事也有所耳闻,无奈摇头道:“龙君原本一个好好的剑修,如今却拿着一把断剑招摇过市,以此羞辱天下剑客,恐怕他早已不拿自己当剑修看了,你即便是送给他一柄好剑,恐怕他也不会收。”
于老头无赖道:“那是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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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铺门外围了一圈人,好不热闹。掌柜的急得团团转,早想冲到后院把苏景琮拉出来,快些处理这场突如其来的纠纷。只是店铺人实在太多,这里的东西也太细碎,他实在脱不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