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人？”沐寒烟直视着紫发男子的眼睛，问道。

“若生死有轮回，永远记得我的名字——虚冥！”紫发男子缓缓抽出蛇形长剑，鲜血，汩汩而出。

即便有护心神剑的守护，沐寒烟的心脉还是一点点的破裂，生机，飞快的消逝，她的身影，也渐渐的变得虚幻，她的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

“大人！”身边，响起五皇子和一众世家子弟揪心的惨呼。

“寒烟。”远处，响起夜阑沨心碎的高喊。

沐寒烟感觉自己飞了起来，应该是被虚冥一掌拍起，可是，全身经脉尽碎，她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痛楚，只觉得身体变得这么轻，似要飞出这个世界，飞出这一世的轮回。

身上，传来阵阵暖意，沐寒烟艰难的睁开眼睛，看到夜阑沨眼角的泪光，还有眼中绝望和悲哀，也感觉到他怀抱中的温暖。

沐寒烟笑了笑，虽然生命力还在不断的消逝，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正在慢慢变得虚无，也知道这一次，自己再无回天之力，但是躺在夜阑沨的怀抱里，她竟然感觉不到一丝遗憾。

生命渐渐的走到尽头，只有最后一丝灵识，还在那护心神剑的保护下没有消失，却也陷入沉寂，或将等待下一个轮回。

“寒烟。”夜阑沨轻轻吻过她的额头，眼中淌出的泪水竟然变成了鲜红之色。无尽的悲伤和绝望几乎将他吞噬殆尽，他此刻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眼中只有沐寒烟那苍白的容颜。

一丝丝血迹，也浸透了他的衣衫。刚才硬受了神秘黑衣人的一掌，他便已经身受重伤，而后击伤虚冥那一剑，更是倾尽全力，他体内的每一条经脉迸裂开来，气海也严重受创。

如果不是他的实力已经晋入剑圣，早经过了脱胎换骨，受这么重的伤就算不死，也必将修为全废。

不过这一切，对他来说都已经不再重要，随着沐寒烟生机渐逝，他也心如死灰，对这个世界再无任何留念。

“大人！”所有北宁关的将士，百姓，全都跪倒在地，泪水奔涌如泉。

五皇子、屈风亭、沐成、沐氏分家几位长老、齐开云等人也是痛不欲生，无力的跌倒在地。

不知是谁唱起了军中挽歌，那歌声是如此的悲壮，却又如此的凄凉。

远处，那名黑衣强者伫立于云巅，久久的注视着峡谷间的这一幕，微微一叹。

突然，柔美的歌声响起，轻灵悦耳，仿佛天籁之音。

没有人能听懂她所用的语言，也不知道歌中之意，但是当那歌声响起，所有人心中的悲伤都一扫而空，变得从未有过的安宁祥和。

循声望去，一名容颜俏丽的少女站在城头，一边轻启红唇轻声吟唱，一边打出道道手决。

是她！后来赶到的众人并不认得这名少女，但是一直跟随在沐寒烟身后的世家子弟却再清楚不过，其他北宁关的将士百姓也略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