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八点,老两口早晨四点起来上地回家刚做好饭,老头那部诺基亚老年机大喇叭气势十足的响了起来。
“哎?谁呀?”老头接起电话只听了一句,扔下饭碗穿上衣服撒腿就往外跑。
“咋的了老头子?”老太太吓了一跳,站起来追出去问道。
“快!跟我去镇里!花花让人给抓走了!”老头麻利的跳上摩托车,让老太太坐在后座抓紧自己,两冲程的摩托车带着一溜蓝烟窜了出去。
几个年轻后生悄悄躲在不远处的柴草垛,一直到村口的同伙打电话说老头走远了,才悄悄溜进了屋里。
“赶紧找,要是被老同叔堵屋里,你们脑袋都得被他拧下来。”为首的一个壮汉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说道。顿时原本整齐的房子被折腾得面目全非,这些人翻箱倒柜毫无章法的找了起来。
“老大,找到了!”一个年轻后生踹翻了一个腌咸菜的菜坛子,在底下发现了垫菜坛子的第五师团的军旗。
为首的壮汉从草垛上跳下来冲进屋里,将皱皱巴巴的军旗展开跟手机里的图片对了一下。
“好!就是它!走,咱们撤!”壮汉一挥手,几个年轻人立刻麻利的往外跑,这几个年轻人刚冲到院子里便退了回来。壮汉将军旗仔细放进盒子,从东厢房走出来正好看见两个穿着黑色衣服蒙着脸的男人手里拿着枪,黑洞洞的枪口稳稳的顶着最前面年轻人的脑袋。
“把手里那玩意给我。”其中一个穿黑衣服身材削瘦的男子说道。
“朋友,这。。这玩意又不值钱,你要着也没用是吧。”壮汉咽了一口唾沫磕磕巴巴的说道。他就是村子里的一个普通农民,仗着自己家兄弟多人高马大,在村子里算上一号。但是被枪指着,这还是第一次。
“再让我说一次的话,你下半生就坐轮椅吧。”见黑衣人的枪口逐渐下移到自己的膝盖位置,壮汉感觉自己心脏都快吓停了。
他乖乖将军旗交给面前的蒙着脸的黑衣人,黑衣人打开再次确认军旗,满意的放进包里指着一众人说道:“都去墙角手抱头蹲着,谁要是敢反抗我一枪打死他。我的枪法不是吹牛,百发百准。”
村民们都处于紧张状态,谁也没听出这话好像有点别扭。
两个黑衣人大摇大摆的从屋里走出来,一个黑衣人下台阶的时候一脚踩在了狗屎上。
“呀,西坝!”踩在狗屎上的黑衣人懊恼的大声咒骂了一句,找了块土狠狠蹭了蹭脚,接着迅速离开老头家的院子。
“那个小矮子临走的时候说的话怎么听着不像咱们汉语?呀西西什么吧?”
等确定两个黑衣人走远消失不见,几个人才哆哆嗦嗦从屋里走出来。
“呀西坝,是韩语!骂人的话!那两个人肯定是韩国人!”
“骂了比的死棒子,等有机会弄死你们!”壮汉气急败坏的掏出电话打给在村口了望的村支书,到嘴的鸭子飞了,换谁谁都生气。
“什么?你确定是韩国人?我在村口这儿一直盯着,一个可疑的人都没有!”
“肯定是韩国人,他在院子里踩狗屎了,随口说了一句韩语,我们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几个也赶紧到村口附近帮我留意一下。先这样,挂了!”
“我们的地呢?喂?喂?你麻痹的挂电话!答应我们的地给不给啊!”壮汉懊恼的将电话收起来,看看大家都盯着自己看,忍不住骂道:“都他妈看我干啥?”
“六叔,村支书不是让咱们上村口帮着堵人吗?”
“堵你妈个蛋!”壮汉蒲扇般的大手狠狠扇在后生的后脑勺上骂道:“人家手里拿着的是啥?那是枪!随便在你身上钻个眼你都得落残疾!赚钱不要命了?都他妈回家,嘴巴都严点,这事让老同叔知道,腿都给你们打折。”
村支书刚要打电话汇报,一抬眼正好看见两个眼生的矮个子男子从村里向村口走来。他从树荫下的捷达车上走下来迎了过去,笑着跟两个人打招呼道:“两位先生,您们这是走亲戚吗?我是咱们大有村的村支书。”
两个男子紧张的神情一点不漏的落在村支书的眼中,见两个男子不说话,村支书继续说道:“这里距离车站还有二里地,我送送你们,咱们大有村虽然不富裕,但是热情好客在东山省可算是数一数二的。”
听到村支书的话,两个人明显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