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宫中就是如此,人人皆行走在刀尖之上,一不小心就是一个万劫不复。
谢婉宁没想到最后只引出来这么个无关紧要的人。她还没傻到一定地步,真以为这个就是罪魁了。
死了嘛……也该死。
能出来当替死鬼,可见本身就不无辜。
现在只是刚刚开始,好戏才刚要开唱。
…
当谢婉宁到尚清殿的时候,赵序已经在了,他盘坐在桌案之后,内着淡青色长袍,腰系同色玉带,上坠一块墨色玉坠,眉眼低垂,浓淡适宜的长眉卸下冷峻,平和了许多,此时修长的手指执笔在勾勾画画。
看着就像是一个文采极好,又温润如玉的世家子弟,一点儿也不像是九五之尊。
桌案一侧高高摞起,这次倒没有看书,而是在看折子,看来今天要在这里待很久了。
赵序抬起头看着谢婉宁走了进来:“不用多礼。”
谢婉宁道了声谢,直起微弯的腰身。
“朕倒是忘了命人去知会你这几日不用来了,等身子养好了再来。”实在是谢婉宁的脸色过于惨白。
谢婉宁恬淡一笑:“太医说嫔妾中的毒不算严重,多走动走动比躺在床上要恢复的快些。”
赵序“嗯”了一声:“你今日只把那些书籍分门别类的分开摆放就可以了。”说罢袍袖一摆,漏出的半截手指指向一遍高高摞起的书籍。
谢婉宁莲步轻移走到赵序一侧临窗的矮榻前坐了下来,开始一一翻阅。
谢婉宁专心致志的翻看着,脸上越来越金彩纷呈。民间杂异也就算了,那这为了情情爱爱你死我活话本子,还有人物像画的栩栩如生,斧钺钩叉十八式又是怎么回事?
谢婉宁抬眼看了一下赵序,见他眉头紧蹙的看着折子,身后的富海公公也如同老僧入定一般,最后她只好重新将实现停在书本上。
慢慢地,竟不知何时开始,她一页一页的翻看了一大半。
‘戍丰一月十八,某生素善琴,尝谓世无知音,抑抑不乐。一日无事,抚琴消遣,忽闻隔邻,有叹息声,大喜,以为知音在是,款扉叩之,邻媪曰:“无他,亡儿存日,以弹絮为业,今客鼓此,酷类其音,闻之,不觉悲从中耳。”’
说人家的琴弹得像弹棉花……“噗呲!”谢婉宁笑完一惊,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抬头正好看好对上赵序和富海公公的视线。
正要准备说点儿什么的时候,门外风竹禀告:“皇上,瑾妃娘娘差人送来糕点。”
赵序低头继续看着折子,富海公公则走了出去,谢婉宁这才松了一口气。